我有些惊疑不定,复杂万分地打量这个“少年”。六十岁,那到挺符合他的声音和江湖上的传言的。我看着这张年轻的怪异的脸,突然发现,原来长生不老也不是一件好的事,一个六十岁的人顶着一张少年般的脸,还真是怪异。
看到我愕然的目光,他仿佛浑然不解,也许是早就习惯这种目光了。
“对了,”他转过头来问我:“你怎么破解我的阵法的?”
我轻笑:“那很简单啊,在我们那里是个孩子都会的。”
他听罢,脸因为恼怒和被奚落而有些微红,他看着我,愤怒道:“你竟敢羞辱我的杰作!你休要骗我。”
我无辜的笑笑,然后不屑道:“你又怎知我说的不是真的?”
他气得额边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薄薄的嘴唇吐不出一个字:“你,你……”
我没时间和他说废话,使劲一捏他的脖颈,骨骼有些微响,他因为难以呼吸所以脸涨得通红,而且眼白开始翻出来。
我毫不手软,面无表情道:“说,如何破解血咒?”我没想到我也有这样威胁人的一天。
他憋得难受,可是仍然挣扎着道:“我不会说的……死也不会……”
我眼中闪过杀机,脸色一沉。就在我要更进一步让他吃点苦头的时候。
他双手挣扎道:“除非……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的眼中波光流转,我的时间不多,没有精力浪费在其他事上。
他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终于道:“除非你教我如何摆阵,解阵,你是如何破解我的阵法的?”
我微微愣愣,这个也要教吗?
但是我依然清冷道:“好,一言为定。”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这个江湖上有命的怪神医,竟然有个和孩童一样的癖好。摆各种阵法。制造各种机关。
于是,为了换取他告知我血咒的解法,我只好留下来,给他上了一节长达几个时辰的课。关于我所有知道的,在现代看到过的,听说过的,在电影里演的所有阵法和机关设置。
他对此果然是有狂热的热情,一直都兴致高昂地听着我讲。有些地方因为要急着知道怎么救忆君,我都是寥寥几句带过,可是,他去不放过我,一直追根究底,几乎把我所有知道的都挖出来了。
到最后我口干舌燥,他却一副欣然的,受益匪浅的样子。
知道我心急如焚,终于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如何解血咒,而且那是最厉害的降头师下的。”
他还没说完,我的眼神几乎杀死他。既然他没有,为什么要我在着浪费时间?
“哎,哎,你别急啊——”他及时在我出手之前接口道:“勿邪花是其中必要的一味药,而这种花在整个后秦,只有九皇子宇文若见府中才有。你可去那里寻到。”
“多谢。”我向他沉声道。然后便起身要离开。
他在背后用一种极其感叹的声音道:“如果你此去能活着回来,记着来看看老头子,我还要和你讨教今日学的阵法的”
我回头看他一眼,淡淡一笑。便如那院子中的青竹一般随风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