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下面的百姓没闹开,这件事他们就不会当回事,每年这个时候的折子也没这类的上奏。
反倒是沈慕吟注意到了,这让秦褚砚越发的意外,甚至看着沈慕吟的眼神都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很是欢喜。
所以秦褚砚想听沈慕吟把话说完。
“前几日逛市集的时候,听见人在议论这件事,最近的盐价微微上涨,所以才想到了每年的这种情况。”沈慕吟面不改色。
“是。每年都是如此。”秦褚砚不否认。
“你考虑这件事也许不是表面想的这么简单吗?”沈慕吟问着秦褚砚。
秦褚砚倒是直接:“是不简单。但秦家并不拥有盐矿。这件事,秦家能做的太少。而盐矿自古都在几个家族手中,若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你拿不下来。反而会引起民怨。”
皇室带头抢劫,那自然是给要造反的人找到了最合适的机会。
这也导致现在的秦家陷入两难之中。
而秦褚砚在外面的生意,并没任何类别涉及到盐矿,所以让秦褚砚连下手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确确实实是有点一筹莫展,毕竟终究牵连了太多。
“那拥有盐矿的家族都是一些什么人呢?”沈慕吟淡定问着。
有些事情,让沈慕吟自己调查,太费时间了。
而按照沈慕吟对秦褚砚的了解,这人不可能不注意到这些,若是这人都没办法的话,就证明这件事怕是比自己想的还困难。
“燕国的两三个大家族,偏偏还特别团结。”秦褚砚说的冷静,“从中作梗,挑拨离间这种都已经用过,没有任何用处。而部分散落在外的盐贩子是靠着他们存活,所以也不可能被撼动,是马首是瞻。”
“……”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燕国的盐价是控制在这些人手里,就算是秦家,看见这些人也要给几分薄面。”秦褚砚冷笑一声,“只是他们还算聪明,并没太过分。只是这一年年来,他们已经不断在试探秦家的底线,所以这些人,早晚留不得。”
“……”
“当然,京都的官员不可能都是干净的。但总有一根线把这些人都分开,让你找不到任何的线索证据,他们可以继续逃之夭夭。”秦褚砚的眸光也阴沉了下来。
东宫并非是无所不能,总有被羁绊的时候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东宫岂能不厌烦,只是师出有名,不能胡作非为。
东宫这个位置,也注定了秦褚砚很多的无可奈何。
就好比那些刺客,东宫可以残忍至极,是因为给了东宫名正言顺的理由。东宫能对着秦越发飙,是因为他们父子之间的默契。东宫能对这些朝中官员下狠手,是因为东宫手里有了绝对的证据。
若不然,东宫大抵做事比沈慕吟还来得及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