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乐亦是十分愤怒,大房这些人可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他们明明知道自己会医术,而且很可能会发现汤中的异常,竟是还敢将这汤送过来。
他们就是算准了,即便被自己拆穿,他们也可以推脱不知情。
反而还可能来一句,“好心没好报!”好心送的补汤,没落着一句好不说,反倒被人指责!
这一刻宋喜乐心中忽然有些心疼云右了!
从前她的父母虽然重男轻女,可从未想过害过她,也从未阻止她考大学。
可云右的家人,就没有盼过他好,甚至暗地里给他使绊子!
宋喜乐主动走上前,握住了丈夫有些微微发凉的手掌,“别难过,你还有我!”
这一句话,仿佛是在黑暗中投下的一束明亮的光芒,将坠入暗夜的陈云右拉回了回来。
他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忽的一把将人拥在了怀里!
将唯一的温暖紧紧的、牢牢的抱紧了!
苦涩的声音在宋喜乐耳边响起:“喜乐,是我连累了你!”
宋喜乐捏了捏少年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安慰道:“说什么傻话,夫妻一体,什么连累不连累!”
随后又俏皮的道:“我以后可等着做官老爷的夫人呢!”
妻子的话像一缕阳光,穿透了他心中的阴霾。
陈云右放开妻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妻子,随后郑重其事的道了句:“好!”
两人相视一笑。
从这一刻开始,他要为这个目标不断奋斗努力。
寅时二刻,外面天还黑着,夫妻两人便起床做准备。
宋喜乐也不想凌晨三点多就起床,但县试就是这般规定的,云右黎明前就要点名进场。
她又实在不放心云右一人,只得迷迷糊糊的跟着起床!
陈云右见妻子困得睁不开眼,笑着劝道:“你要是困就在睡会,我一人也是成的!”
“觉什么时候能补回来,今日这般重要的事,我自是要陪你一道的!”
她又絮絮叨叨的叮嘱道:“昨日大哥送来的护膝你穿带上没,这才二月,一考便是要枯坐一日,寒气就是从腿上起的,你身子弱,可受不住寒凉。。。。。”
宋喜乐絮叨一句,陈云右便应承一句,妻子关心他的话语,叫他心中暖暖。
陈云右其实一点也不敢马虎,他不但穿戴上了岳母做的羊皮护膝,便是夹袄都比往日多穿了一件!
眼下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考棚还四处漏风,条件可称的上恶劣,他可不想一场考下来,便病倒了!
待夫妻两人吃完早食。
陈云右又将自己的考篮用具一一查验了一遍,院外便传来了敲门声,“三少爷,您好了没有,外头就等着您出发了!”
“就来!”陈云右应了一声。
随即提上考篮,夫妻两人踏着月色来到了院门处。
此时院门外站了不少的人,刘氏、小刘氏正殷殷叮嘱着驴车旁的陈明远。
见到老三过来,目光不由打量起他的脸色,见其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没有想象中那般病态。
小刘氏便知道老三一定是没有喝那汤,心中还微微失望了下。
站在门前的陈老爷子见到小儿子来了,也象征性的勉励了几句,便催着老二赶车:“时辰不早了,黎明前就要点名入场,快走吧,莫要耽搁了时辰!”
叔侄两人分别同门前的长辈告别,各自走向门前的驴车。
宋喜乐这时也跟在云右的身边,她可是要亲眼看着丈夫进考场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