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羽听了不免心里疑惑:听起来韩贵一家似是林家的下人,可是从未听见他们自称奴婢。莫非这个世界本来就这样,不要求下人以奴婢自称?又或是林家待下人特别亲厚,刻意不让他们自称奴婢?
林文涓摇头道:“不要!我先前才喝了一碗,一点儿都不渴。我真无法理解那些城里的富家千金,一天到晚手边都泡着一碗茶,喝多了……上茅房不麻烦啊?一个个身上还穿那么多层衣服!”
白令霜气得打了她一下,指着她脑门斥道:“胡说什么呢!我以前教你的那些规矩礼仪都学哪儿去了?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往外说?即便要说,也得注意措词和语气,同时还得保持仪态端庄……”
林文涓赶紧躲开,不服道:“哎呀娘!我又不想嫁入那些豪门大族,学那些礼仪干什么?那些规矩礼仪能把人活活憋死!上次随您去了一趟昌平侯府,我的天哪!吓得我连出气都不敢出重了!不能大声说话、不能笑出声来、不能跑不能跳——甚至都不能走快了!就连好吃的饭菜都不能多吃两口,每道菜只能小小地吃三四片,跟尝味道似的……我觉得我要是生活在侯府,肯定早就饿死了!”
“胡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算了!你这性子在权贵人家也的确没法活。但是基本的规矩礼仪你还是要学的,虽然不要求你平时都照着做,但是你得懂!等将来你哥高中了,我们难免要和那些权贵人家礼尚往来,你总不能给你哥丢脸吧?”
林文涓小声嘀咕道:“真麻烦!还不如不高中呢!”
“你说什么?”白令霜这次真的生气了,声音很是严厉。
韩婶张大红赶紧上前一步,挡在小姐的身前,一脸讨好的笑容:“太太别恼,小姐还小,不懂事,慢慢教她便是了。再说了,小姐平时也有练习那些礼仪姿态,我看着都觉得很是好看,小姐一向聪明好学!寻芳,你说是不是?”
韩寻芳赶紧道:“是的!是的!太太,小姐真的有认真练习!我也跟着练了练,好难的……”
韩婶怕女儿说多错多,赶紧对女儿道:“寻芳,你去打盆水来,给这位姑娘擦洗一下。我去给她找一身衣服——她长得丰满,恐怕只有我的衣服她才能穿。这么冷的天,她只穿着一层单衣,怕是要冻坏了。”
白青羽这才想起,除了在乱葬坑刚醒过来那会儿觉得冷以外,自己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感觉到冷。看来这个身体果然抵抗力强大。
张大红和韩寻芳各自离开,很快便打来了热水,也拿来了一套干净的棉衣。
白令霜看着她们母女俩忙碌,嘴里道:“灶里还有热水吗?她这样子,怕是要洗个澡才行。你们看她裤子上的血——下身怕是有伤。”
韩贵去停放马车了,否则的话,也不好说这话。但凡提起姑娘家的下体,那都是很羞耻的事,万不能当着男子的面议论。
两个小姑娘心思单纯,看到了血迹也没多想,倒是韩婶张大红惊讶地与白令霜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心道:“莫不是被人那啥……了?”
白令霜点头道:“我觉得也是。还是等她醒了问个清楚。这姑娘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林文涓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那啥是指什么?”
白令霜轻斥道:“小姑娘家家的别乱问。那啥就是指她遭遇不幸,下体受了伤。姑娘家的下体有伤,是很羞耻很难为情的事,等她醒了,你们千万别多问,就假装不知道!否则的话,她有可能会因为羞愧而自杀。”
两个小姑娘立即不好意思起来,一脸严肃地点头答应,动作整齐划一。
韩寻芳给白青羽洗过了脸,又撩起衣袖给她擦手臂,看到她手臂上那么多的青紫伤痕,不禁眼圈一红,颤声道:“她……好多伤痕!这是被人打的呀!”
林文涓赶紧拉起白青羽的另一只手,将其衣袖撸起一看,颤声道:“好多伤痕!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她……她也看上去也不过比我大两三岁呀!”
白令霜出放下茶碗,起身过来看了看,皱起修长的眉毛,不忍道:“这孩子是遭了什么罪呀?!可怜见的!长得如此美貌,怕是被人强……”
她觉得后面的话不好说出口,怕带坏了两个小姑娘。
谁知小姑娘不懂其良苦用心,林文涓冲而出:“是遇到好色之徒把她强暴了吧?她拼命挣扎才逃了出来?定然如此!”
韩寻芳立即附和:“对!我觉得也是这样!”
不得不承认,她们猜的八九不离十。
白令霜却大惊失色,赶紧喝斥女儿:“你闭嘴!这些话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家能说的吗?这要是传了出去,你还要不要做人了?”
林文涓委屈地嘟了嘟嘴,小声道:“又不是我被……我也只是在家里才这么一说。在外面我可是小心得很。”
白令霜还要教导女儿几句,张大红连忙问道:“太太,这姑娘要在咱们家呆多久?要不要给她准备个房间?”
白令霜叹了口气,说:“去准备一个吧!看她这个样子,就算醒了也没法走路,总不能把她丢在外面饿死吧?先让她在咱们家休养两天,如果她有亲戚朋友什么的,就送她去投靠亲友。如果没有亲友,就送她些钱物,让她自行离开。”
张大红便道:“那我先去烧热水,等她醒了就正好洗澡。稍后再去准备房间。反正房间是现成的——咱们家空房间多——只需要铺上被褥就行了。”
白令霜点头道:“行!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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