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寻拉着沈逝雪跪了下来,他声音诚挚,却看不清面具底下的模样,只听那话语,还真以为他二人真是情比金坚。
溟元帝转过身来,却并不是看向白清寻,而是看向沈逝雪,声音柔和不少,“你的祖父雪老将军为国尽忠,死在了战场上,朕便想让雪家与皇家联姻,你竟不愿意,做出这等私情偷会的事情。”
沈逝雪这时已然无法反驳,这个偷情私会的名头她是背定了,心里对白清寻此举极为不满,可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刚刚那些话都是她所说的。
还真是上了一条贼船,戏都演到这儿了,便只能继续演下去。
“臣女只愿嫁与心爱之人,求陛下成全。”沈逝雪又重重磕了头,声音里满是诚恳。
整个大厅内一时静寂无声,只等着溟元帝发怒。
“好,朕今日便看在雪老将军的面上,如你们所愿。”溟元帝一甩袖子便出了大厅,黑甲卫紧随其后。
白清寻率先开口,“恭送陛下。”
待溟元帝走远之后,白清寻便上前将沈逝雪扶起,沈逝雪不动声色地掐了白清寻手臂上一下,那张蓝底白雪的面具下,无人能察觉他的嘴角噙起一抹笑意。
二人不再理会屋内的其他人,索性这件事情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便往大厅外走去。
沈逝雪刚走到门口,便听得身后传来君夕弦的声音。
“雪奈卿,以后你我二人再无关系,望好自为之。”
沈逝雪转头看向了君夕弦,脑海里所有关于君夕弦的记忆,都是他的温柔和煦,记忆中君夕弦对这雪奈卿从来温柔有礼。
二人虽只见过三次面,她却能感觉到雪奈卿对这君夕弦,是十分爱慕与欢喜的。
可今日沈逝雪看着他那双灰蓝色的眸子,竟觉得以前的雪奈卿从未看清过君夕弦。
究竟会是谁将雪奈卿送到了顾安墨的身下,用这样肮脏的手段,若不是她借着这具身体重生。
难以想象,雪奈卿究竟要受到怎样的折磨。
可真是狠毒!
她看向此刻挣扎着站起的顾安墨,眼中寒意尽现,只一瞬,她便敛了眼中的寒意,不再多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既然承了这具身体,那雪奈卿所受的罪,便由她来还回去。
顾安墨,你只是瞎了一只眼,可这还不够!
而造成了这一切的那个人,她也决不会放过,既然她沈逝雪回来了,那她定要好好活下去,而这只是第一步。
白清寻转过身,对着君夕弦说了句,“王爷,情难自持,实在是对不住了。”
沈逝雪听着白清寻的这一句话,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这人贯会恶心人的。
君夕弦对这白清寻的话极为不屑,他一直看着雪奈卿的背影,刚刚她眼中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寒意,他觉得自己好似看错了。
可那样的寒意根本不该属于雪奈卿。
该是看错了才对。
顾安墨被小厮扶了出去,整个人蔫蔫的,眼睛上的伤口不停渗出鲜血,被溟元帝踹了这么一脚,如今可是真的只剩半条命了。
这时的沈逝雪与白清寻已然出了宝鼎小苑,刚出了大门,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