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饮下手中的那壶酒,热辣的酒水一入喉,夜风的凉意混合着酒水的热辣使得这夜,愈发精彩起来。
白日里就到了青云坊,关于那富商的事听得不少,素日里喜好美色,这镇中的妙龄少女,被他染指了不少。
只是断了他的命根,也算是便宜了他。
站在青云坊的屋顶,他再次一展手中折扇,本该是悠扬的琴声,却像哑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佛桑镇暗夜里的喧闹、繁华,倒是有些出乎意外,一进这小镇便进了幻境,自幻境中堪破,眼前景象是真,可谁知这会不会又是另一场幻境。
闭上了眼,脑海中不断闪过之前的那十一座桑落塔,香火鼎盛的假象之外,那些塔所处的位置,看似是随意为之,却又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而这圈子的中心,指向的是他脚下的青云坊。
真正的桑落塔与这青云坊,又究竟有何关系?
与此同时,沈逝雪已然带着刀薇、刀辕回到了客栈,刀辕受了重伤,郎中看过之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刀薇留在屋内照顾刀辕。
沈逝雪走出房门之时,回头看了眼楚楚可怜的刀薇,又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此刻在床上沉睡的刀辕。
“刀薇,你若有难,我定会助你。”沈逝雪的声音伴着微弱的灯光洒下,整个人氤氲着一层淡淡光华。
刀薇抬头看着眼前的仙女姐姐,紧咬着下唇,摇了摇头,随后扯出一个灿然的笑意,“仙女姐姐,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已经欠了你两条命了。”
沈逝雪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门,并未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绕到客栈的后院,攀上了屋檐,摸索到刀家兄妹的房间,轻轻掀开一块瓦片。m。
借着屋内的光,她动作轻微,摒住呼吸,看向屋内的刀薇。
从白塔废墟上见到刀薇之时,她便起了疑心,只能说是刀薇的演技实在太过拙劣,根本是故意引着她去了青云坊,又故意让她救了刀辕。
只是暂时猜不到刀家兄妹的意图,既然已经将计就计,那她就不动声色陪他们演这一场戏。
静看了一会儿刀家兄妹,他们并无任何异样,刀辕沉睡在床上,而刀薇手撑着下巴靠在床边,轻轻叹起了气。
重新将瓦片盖了回去,沈逝雪攀着屋瓦稳稳落地,这时身后传来声音,“既然要守株待兔,那你这样未免太过光明正大了些,那兔子可狡猾得很呢。”
话语刚落,白清寻已然搂住了沈逝雪的纤腰,手里的酒壶顺势跌落在地。
哐当!琼浆玉液碎裂一地。
还不待沈逝雪回过神来,白清寻已然将她打横抱起,凑到她的耳边,淡淡的酒气混合着松木清香袭来,她一时失了神。
“既然要演戏,咱们索性将这场戏好好演下去。”
沈逝雪微微蹙眉,不再挣扎,任凭他抱着她往房间而去。
偶尔与几名小厮擦身而过,白清寻便醉意十分地道:“娘子,你就不要生气了,为夫定会好好疼你。”
待那几名小厮远走,沈逝雪收回目光,压低了声音,“这客栈有问题,那几名小厮身上有一股邪气。”
他抱着她一路往二楼走去,正好遇见了客栈老板王生,他摸了摸大圆滚滚的肚子,让开了路,恭敬地说了句,“可需为二位准备浴池?”
“浴池啊!”白清寻抱着她走的踉踉跄跄,看着王生,说了句,“正合我意,那就有劳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