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寒听见谢子怀说的那句,连忙驱车赶到那个仓库。仓库内环境脏臭,陆听寒没有打算进去,只是让人将谢子怀拖出来。而当那个人进去时,见到的就是已经口入白沫耳鼻流血脑袋肿大的谢子怀。模样可怖极了,身上衣衫也湿了,并且散发着浓烈的臭味。保镖将绳子割断,看着旁边不断摇晃的铁锤,对蹲坐在一边的叶文问道:“你干的?”叶文一个劲的摇头,当意识到自己真的杀了人之后,她内心剩的只有恐惧。保镖没在多说,忍着恶心将仅剩一口气的谢子怀拖出来,带到陆听寒面前。陆听寒只是瞥了眼谢子怀,看见他这副惨样,没有丝毫同情。“谁干的?”陆听寒可从来没有想闹出人命。见守着门的保镖闭口不语,都在心里想着自己昨天究竟有没有放他下来。只有刚刚进去的那个人开口说道:“应该是那个女人,这人倒吊着的时候旁边还有把铁锤一直在敲他的头部。”陆听寒心里疑惑,叶文怎么会想要谢子怀死?结合谢子怀在电话里吼出的那句话,以及叶文的相貌陆听寒淡淡的嗯了声,随即吩咐人将谢子怀带到了医院,秘密的让一个心腹医生给他全身检查了一下。第五日,陆听寒从苏禾的病房再次到达谢子怀住的医院,看见谢子怀已经可以睁开眼睛了。陆听寒坐在谢子怀床边,静静的看着他,面带审问:“说说,你在电话里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谢子怀微偏着头,看着旁边的陆听寒,心里哀怨、不甘和愤怒交织,却又不敢再次面对死亡的恐惧。他断断续续的说出来那段视频的经过,又说了煤矿老板的下落,加之又哀求着陆听寒可以放他离开。陆听寒双拳紧握,他料想过那段视频是假的,也仔细的排查着自己的仇人有那些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万万没想到,能参与到这场计划当中的人还有自己的兄弟。陆听寒冷眼看着谢子怀,对他的哀求置之不理,自己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留着人也是一种威胁。何况,这个人曾经还那么践踏他的宝贝。陆听寒临走时,淡淡的说道:“你要记住,是我从那个仓库里救了你,不然你早被叶文那个女人给杀了。”谢子怀以为陆听寒是要放过自己了,连连点头,只要让自己出去,以后的账可以慢慢算。接着,陆听寒又淡漠的说道:“但你跟叶文不是旧相识吗?以前有过什么误会,好歹你也是从鬼门关出来的人了,让她在来看看你,有什么误会,当面说清比较好。”谢子怀带着希望的眸子猛地暗淡,看着陆听寒像是看见厉鬼。他都不知道陆听寒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明明他以前最温和有礼了。陆听寒转身出去,开车直达苏禾那边,心里交杂翻涌,内心痛苦不已。也或许他从头至尾都是相信苏禾的,相信苏禾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她从来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自己总是不愿意去接受,尤其看见苏禾残了的一条腿,担心苏禾怪罪自己没有用,连心爱的人都护不了。渐渐的,强大的自责但又混着男人的虚荣心,让他将一切的过错摆在了一个苏禾身上,甚至幻想着自己是她的救世主,只是她不识好歹。陆听寒下车,走到苏禾病房门口,看见里面坐在床上的苏禾正在认真的削着苹果。陆听寒心里想着,自己要怎么做才能真正的弥补苏禾,要怎么做才能对苏禾好一点,再好一点。现在的苏禾唯一关心的应该是父母的下落吧。可是,岳父岳母被国际监管关着,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苏禾见一见他们。陆听寒推开病房门,脸上重新扬起幸福开心的笑容,接过苏禾削到一半的苹果,柔声说:“医生说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我们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苏禾开心的笑着,但是眼里依旧有一抹担忧未曾消失,陆听寒知道,苏禾是在担心她的父母。“我一定会让岳父岳母见到你的,你别担心。”陆听寒将削完的水果递到苏禾面前,保证道。苏禾接过,温声笑着点点头,应了声“好。”午夜十二点时,普发医院传出一条新闻:病人在病房遭人谋杀,,凶手是一个女疯子。陆听寒冷静的看着头条页面,对这个结局不作感想。他们本来就是活该,像谢子怀这样的人,就算抓进去了也只是判个有期,这怎么能抵偿掉苏禾受到的痛苦。苏禾已经快要睡着了,见到陆听寒有些冰冷的表情,担忧的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她也担心是自己父母不好的消息。陆听寒看向苏禾时,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安抚道:“没事,公司一些股东想造反,我找个时间去平反一下。”听见这话,苏禾这才重新闭上眼睛,只是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担忧,刚刚陆听寒脸上的表情,是她这几年来重来没有见过的。那是一种带着满足的冷漠,是独属于追求强烈刺激之后的心理映射。这一晚,苏禾做了一整夜的噩梦,噩梦里陆听寒手沾着鲜血,一刀一刀捅向了那群说不出名字看不清脸的恶魔。次日,苏禾每次想问一些问题时,对着陆听寒开心轻松的眉眼,总是会欲言又止。她也怕破坏现在难得的幸福的氛围。陆听寒这一整天,哪里也没有去,一整天都在陪着苏禾。依旧是回到了梨园“流苏别院还没有收拾,等我收拾好我们在搬过去。”苏禾没有反驳,尽管她现在对梨园依旧心有芥蒂,尤其是那个地下室,它是苏禾的第二个噩梦。陆听寒将苏禾抱到沙发上坐下,入秋了,他给苏禾找来一张薄毯。苏禾崔眸,看见茶几下散乱着的一堆文件,在上面看见了叶文的名字。想起傅云的话,她趁着陆听寒给她倒水的时间,伸手想看看文件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