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紧随在秋香身后。穿过蜿蜒的长廊,廊间清风徐来,携带着淡淡的花香与雨后特有的清新。
途经一处亭子时候,还看见一只通体闪耀着金黄色泽的狸奴,正悠然自得地被一群侍女围着伺候。
随着脚步的深入,公主府的最深处渐渐显露。
那里矗立着一座精巧绝伦的水榭,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于碧波荡漾的池塘之上。
池塘中,竹竿挺立,其上悬挂着一盏盏精致的宫灯,今天白天依然是春雨绵绵,此时虽然雨水初歇,但烟雾缭绕的晨雾却在池塘上不愿意散去。
秋香在此停下脚步,转身对沈云轻声细语道:“沈队正,公主殿下此刻正在舍内静候,请您独自前往。”
不就是一个公主吗?来都来还怕个球!在说了,公主我还抱过呢!
踏步走上水榭,沈云终于看清楚了侧卧在胡床上的长乐公主。
此刻,长乐公主悠然斜倚,慵懒之态尽显无遗,那曼妙的身姿不经意间流露出无尽的风情。
沈云见状,心中微动,不料长乐公主风情万种的看向他,发出勾魂般的声音:“沈队正,别来无恙啊!”
这妖女!
北魏宗室作风果然开放。
既然对方都不怕被看,沈云也不再拘谨。
索性大步流星,于一旁蒲团之上从容落坐,目光肆无忌惮的掠过公主那被轻纱锦被半遮半掩的娇躯。
这一举动,倒让原本泰然自若的长乐公主忽感脸颊微热,连忙拉着软塌上的锦被盖住身体。
戚!原来是装骚。。。。。。
沈云摸了摸鼻子,行礼道:“沈云拜见公主殿下。”
长乐公主脸色微红,宛如晨曦中初绽的桃花,轻咳声一声道:
“沈队正不必如此拘礼,此番召见,实则是有一桩要事,欲烦请沈队正相助。”
糟糕,有麻烦!
虽然沈云心中暗自嘀咕,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
“公主殿下言重了,沈某区区军中一小卒,恐难以承载公主之厚望啊。”
长乐公主见状,非但不恼,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她那声音仿佛春日里细雨轻拂过心田,酥软人心:
“沈队正切勿妄自菲薄,本宫尚未细说前因后果,大人又怎知力有不逮呢?”
沈云干脆装傻道:
“殿下,朝中不乏栋梁之才,鸿儒硕学遍布,您若有所需只需一纸诏令,京兆府、廷尉府等衙门自会争相效命。在下区区一介武夫,殿下又何苦为难于我?
“为难你!”
长乐公主闻言,面上怒意更甚,转而化为一抹似笑非笑,指尖轻点沈云,语带娇嗔:“此事还就非沈队正不可!”
见长乐公主柳眉微蹙,真有几分不悦之色,沈云顿时收敛了戏谑之心,转而换上一副全神贯注、洗颈就戮般的聆听姿态。
看着沈云突如其来的正经,长乐公主被他那模样逗得一笑,继续说道:“好了,本宫不会让你白帮忙得!”
嘿!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沈云心中暗自窃喜,面上却维持着那份淡泊与从容,他抱拳行礼道:
“公主殿下若有差遣,还请明言,沈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本宫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般油腔滑调。”长乐公主调笑一句。
言毕,她迅速收敛了笑容,正色继续道:“言归正传,沈队正,那日万寿塔一事,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