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儿!
"任权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一手紧握着腰间的横刀,双眼赤红如血,怒意汹涌。
"云哥儿,咱们上不上!”刘大郎与曹家兄弟亦是按捺不住,拳头紧握,骨节作响,只待沈云一声令下,便如同脱缰野马,誓要将那些欺压良善的恶徒斩于马下。
沈云端坐于马上,双手紧攥缰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眉宇间凝聚着深沉的思索,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四周的空气都因这紧绷的氛围而变得沉重。
在场的除了沈奕外,众人皆是出身微末的军户子弟,对于这等欺压早已见怪不怪,往昔或许只能默默承受,但自追随沈云以来,他们的心中悄然生出了不屈的火种,不在麻木,而是渴望改变!
“沈。。。沈兄。”沈奕艰难的开口,他想要劝沈云不要冲动,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沈云看了他一眼,才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坚定如铁:
"兄弟们,我们不为私斗,只为那些无法发声的百姓讨个公道。但行事需谨慎,不可伤及性命。”
言罢,沈云轻提缰绳,座下黑风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决心,轻嘶一声,蓄势待发。
众人见状,心中热血沸腾,纷纷响应!
沈云将箭头撅断搭上弓弦,双腿轻夹马腹,沿着蜿蜒的洛河河滩,朝着程管事的方向奔驰而去。
其余人也有样学样,撅断了箭头,搭上弓箭,骑着战马紧随在沈云身后。
沈奕凝视着沈云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他轻拍马背,跟了上去。
黄河之水悠悠流淌,沈云此刻心如止水,将所有的纷扰与杂念抛诸脑后,将自己的身体和胯下的黑风保持一致,长弓缓缓拉开,宛如满月之姿。
而另一边,程管事紧握着手中的竹简,目光冷峻地扫视着那些被王府卫士无情驱赶、四处逃窜的乡民。
他们的无助与绝望,在程管事的眼中显得尤为可笑,他轻轻摇首,轻蔑的笑道:“一帮刁民,尔等能活苟延残喘于世就已经是权贵们的恩赐了,却还妄图奢求更多,真是可笑至极。”
就在他感慨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骤然划破空气的宁静,由远及近。
程管事愕然转身,只见六骑如龙腾跃,风驰电掣般逼近。
领头的,是一位英姿勃发的青年。他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豪迈与不羁。胯下那匹纯黑的骏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青年,手持长弓,箭矢已稳稳搭于弦上,眼神中闪烁着果敢与决绝,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在话下。
还真。。。等等,那人怎么好像拿弓箭对着我!
咻!一声。
程管事只觉胸口一痛,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