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回事?我们身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血手印,而且都还是密密麻麻的小手印。
我和侯婷婷相互对视了一眼,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们一不留神已然中招了,而且看着情况肯定不妙。
“都别动!”此刻,我刚准备挪动身子,突然背后陈朗的声音喊了起来。
“师傅这究竟是什么?”侯婷婷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惊悚,此刻那血手印已渐渐从脚部蔓延到了臀部,转眼便要袭向胸口。
陈朗没有理睬,立刻掏出两张黄纸,同时忙一口咬破了自己手指,开始写起了符纸,他速度极快,瞬间黄符一气呵成。
“呔!”陈朗一个飞扑,直接将两张黄纸齐数贴在了我和侯婷婷身上,一时间那些杂乱无章的血手印好像停住了。
“好凶险。”陈朗深深吸了口长气,似乎连他都有点心惊肉跳。
然而就在他刚刚缓了口气之时,突然旁边的小扁鹊忙厉声大叫了起来:“陈大师,你、你快看。”
此刻,陈朗浑身一抖,只见他刚刚贴在我们身上的那两张黄符一下子竟被浸透成了血红色,随即“轰”的一声燃成了灰烬。
“怎么可能?这婴祸竟然这么、这么强。”一刹那间,甚至连经验丰富、老谋深算的陈朗都有些不知所措。
“婴祸?”我和侯婷婷再度对视了一眼,显然这个新鲜的词语,我和她都没听过。旁边的马龙队长他们更是呆呆地看着我们,明显更是云里雾里。
不过旁边的小扁鹊倒是博览群书,他听到这个字眼,忙道:“婴祸,这、这就是传闻中将死婴怨气转嫁他人的极邪的诅咒?听说中了这种诅咒的人,会从皮到骨被疯狂侵蚀,而且这种侵蚀腐烂会一点点进行,当然最恐怖的是中招者会感受这个腐烂的全过程!”
我听完小扁鹊的叙述,感觉浑身都在发麻,这可比那个被掏空内脏的孕妇恐怖多了。
而小扁鹊说完,陈朗又忙补充了一句:“若是单单一个婴祸还好处理,他们俩现在所中的婴祸数量简直史无前例,我粗算了起码有七八百个婴祸。”
“什么?七、七八个?那他们俩岂不是必死……”小扁鹊脸色瞬间蜡白,而陈朗也是神色慌乱,似乎所有人都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如此突变,刚才那傀儡师已经彻底处在下风,甚至连十根手指都被切了,可没想到他居然还在这里布下这么大一个局。
“也许我还有办法。”此刻,连陈朗这种宗师级人物都一时间无对策之时,突然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僵尸陈朗开口了。
“你有办法?”陈朗一愣,瞬间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陈冤,这个书生陈冤即便做了僵尸,性格还是憨憨地,一下子这么多人看向他,他竟还有些脸红,不过此刻情况紧急,他也没有半分耽搁,忙直言道。
“撕下我的皮肉,然后再在上面画符,如此应该能暂时抵挡住婴祸蔓延。”
陈冤说完,小扁鹊立马道:“对,我怎么没想到,陈冤他是僵尸之身,强大的尸气确实能抵挡住婴祸。”
“嗯,好,那我们赶紧试一试。”陈朗也没纠葛忙走到了陈冤边上,而陈冤也早已做好了准备,直接脱掉了衣服,同时指了指胸口提醒道。
“陈大师,要撕就撕我胸口的皮肉,那里尸气最重。”
“你身上皮肉比常人紧固,撕皮将非常疼痛,况且胸口更是疼痛加倍,你能承受的住吗?”陈朗看着一个僵尸如此无畏,不觉有些震惊。
“没事,都是陈家人,何须说两家话,我能出力已是非常荣幸。”陈冤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忙道。
“好,很好,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陈朗有些感动,不过此刻根本不是寒暄的时候,陈朗紧跟着说了一句忍着点,便突然十根手指变长,随即顺着陈冤的胸口划了下去。
呲啦一声,陈冤痛的浑身都颤了起来,虽然他强忍疼痛没有喊出一声,但从他的表情中不难看出,这种撕皮堪比常人挖心。
“忍着点!”陈朗口中忙紧跟着来了一句,而此时陈冤已然疼的说不出话了,只能不停的点头。
旁边,我看在眼里仿佛疼在心间,陈冤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我心里清楚他自从跟了我之后,就一直想找机会报答,如今抓住一个机会,他虽然皮肉剧痛,但心里却似乎格外畅快。
而此时,陈朗利落的手段已经达到极致,两张尸皮马上就要完整的出炉,瞬间他马上对旁边小扁鹊道:“赶紧,药膏。”
小扁鹊没有迟疑,立刻掏出两张黑色的药膏,而就在陈朗撕下尸皮的瞬间,两张药膏一下贴在了陈冤胸口,顿时痛的已然无力的陈冤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马队长辛苦你的人照料他一下。”陈朗忙道。
此刻,那马龙也不含糊,忙叫几个人一把拽起了陈冤,同时口中:“放心陈大师,这兄弟就交给我了。”
迅速料理完了受伤的陈冤,陈朗那头也已经在尸皮上画好了符咒,这一次的符咒相比上一次的像是加持了好多小符咒,密密麻麻就像是对应我俩身上的血手印一般。
“师傅,赶紧的!”此刻,侯婷婷急了,那一双双小血手印已经没过了胸口,慢慢袭上了脖间。
陈朗没有多想,一把捏住两张尸符,猛的贴向了我俩的身体,同时双手突然做出了一个交叉的姿势,开始默念起了完全听不懂的咒语,语速很快,语调好似山歌长调,他这么一念,我感觉陈朗身后好像闪出了无数战场虚影,那磅礴的气势一下子将我俩笼罩。
而正当我们焦急万分,担心危局难破时,那尸皮符咒的效果终于显现了出来,原本已经渐渐袭上我们脖间的血手印,开始往下退去,似乎它们惧怕了强大的僵尸气息,选择了主动退兵一般。
这所谓来也快,去也快,只是两三个眨眼,浑身上下的血手印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终、终于成了!”陈朗猛的松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那栋三层小楼内突然传出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同时还夹杂声嘶力竭的婴儿哭泣之声,仿佛对方要对我们发起总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