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景安摇摇头:“继承镇国公府还有二弟,还有其他两房的几个兄弟。娘,你就别在我身上费心了!”
“哪能不费心?你是娘的儿子啊!”
姚氏想伸手去抓他的手,却被臻景安微微一侧身,躲了开去。
“娘,我身子弱,有些累了。娘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姚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她方才的口不择言怕是伤了她儿子的心。
想挽回,可臻景安早已背对着她睡下,分明就是不想与她多说。
她抹了一把眼泪,只得柔声道:“那好吧,安儿你早些休息,娘明早过来看你!”
床上的人并无反应。
姚氏心里难受,默默地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今后,让她该如何是好?
直到听到房门关上的身影,臻景安才转过身来。
看了眼她娘亲消失的背影,他的神情亦是十分复杂。
他知道自己一直是他娘姚氏的寄托,他也一直按照他娘希望的那样,按部就班刻苦练武,就等着有一天从他祖父和爹爹手里接过镇国公府。
可是直到去了边塞,见识到了沙漠的广阔,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对此地如此地着迷。相比较而言,大宅之中的诸多心思和算计,变得厌烦不已。
于是,原本只待一年的他一连待了四年。
直到他和陈子健陈子谦被埋伏。
那次埋伏很凶险,若不是他冒死带兵先将追兵引开,他们三人都会葬身在沙漠。
他没有告诉家人那次他是带着必死的决心的。
后来援兵及时赶到,而他也受了重伤。
他伤到了心肺,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恢复成这样。
其实边塞的军医说了,若是他好生将养一年半载,他的伤是可以慢慢恢复的。就连他的腿,寻个懂接骨的大夫好生治治,也是有可能痊愈。
只不过刚才,他突然就不想告诉他娘这事了。
他不想继承镇国公府,他更喜欢辽阔无际的沙漠。
*
与此同时,二房的莲园里,气氛也是沉闷得很。
“爹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堂哥受了伤?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此时臻天华正被自家儿子闺女以及娘子围在中间质问,一副“你老实交代”的凶样。
臻天华汗哒哒,往后退一步,这五人也跟着进一步。
“你们别瞪我,又不是我能做主的!”他无辜地摊摊手。“大约六七个月之前你们祖父将我叫进主屋书房,你们大伯父也在。我们就是那时知道的安儿和陈府两兄弟被伏击的消息……”
“六七个月前?爹你们竟然瞒了这么久?”三兄弟齐声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