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傅则林的咳嗽声打破了防空洞内的寂静。
“姑娘,我的肋骨要被你按断了。”
纸鸢惊喜地抬起头,看到他的眼睛缓缓睁开。
她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连忙问道:“傅则林,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傅则林虚弱地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表示自己还活着。
“我再不醒过来,怕你难受。”
纸鸢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眼中满是关切和温柔。
“姑娘,再重复一遍,我不是傅则林,你认错了。”
“你闭嘴。”
傅则林心想这姑娘和江晚的性格真是南辕北辙,长得倒是很相像,只是可惜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声。
人们纷纷涌向洞口,想要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纸鸢也站起身来,跟着人群走到洞口。
她惊讶地发现,敌人的轰炸机已经远去,天空变得晴朗起来。
这不可能,轰炸时间不可能像儿戏般。
这里不对,一定是哪里错了。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给人一种重生的感觉。
傅则林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依然努力挤出一抹温柔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疲惫与释然。
“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他的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也在安慰她,
“在这里的日子,受伤早已成了家常便饭。明天,或许太阳升起的时候,伤口已经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纸鸢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相信这轻描淡写的话语,更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会无缘无故地受伤?”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与愤怒,仿佛是在质问这不公的命运。
傅则林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都是不存在的人,江晚存在,我们就存在。”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坚韧。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外面的轰炸声似乎渐渐远去,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