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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顺其自然（第1页）

“方兄，唐夫子确实是严格，但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夸张，读书又不是舞刀弄枪，哪有什么九死一生？”方北：“可是，我看顾兄那几天，状态实在不好啊……”“我身体一直比较虚。”顾召说谎半点不脸红，欧阳双羽抬头看了顾召一眼，“顾兄，我看你脸色越来越白了，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休息一会儿？”“不用，习惯了，马上就要到饭点了，再坚持一会儿就行了。”“蒋大人，顾召是不是真有什么大病啊？我觉得就抄书而已，用不着这么拼命吧，其他几部也就是做做样子，干嘛我们吏部搞得这样正式？”门外，蒋其右跟心腹，吏部侍郎田芳站了半天了，田芳见顾召脸色也是越来越白，心有不忍，“大人，毕竟顾召是念喜的妹夫，真要在吏部出了事，念喜要是发起疯来，谁都拦不住。”“你以为我想搞这么正式？”蒋其右心里也烦。别的部不知道抄书到底是咋回事，二皇子老早就告诉他了，是圣人要修书，这算是前期工作的一部分，淘汰掉那些心绪不宁，性格毛糙的人。不然，不就抄个书，跟他有什么关系，但要是顾召真要抄书抄出了毛病，姜念喜要是知道了，也麻烦，而且他还听说，顾召好像是六皇子亲自点的人。蒋其右就不明白了，左看右看他没觉得顾召那点好啊？怎么一个个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还有他那个逆子蒋平，不但那天当着众人的面给顾召道歉，回来之后真的在院子里认真读书，徐家的夫子也来了，现在家里上上下下的人，一个个做事轻手轻脚。“顾兄，顾兄你没事吧。”突然，蒋其右和田芳听到一声惊呼，从门口望去，顾召苍白着脸，手中的笔啪塔一声掉在地上。“没事，大概是屋内空气不畅，我有点头晕。”“快快快，开窗通风。”方北一下就跳了起来，跑去开窗，“我也觉得哪里不舒服，一直没注意这间屋子，窗户都没开，天气又这么热，顾兄怕是闷的。”蒋其右闻言，看了田芳一眼，田芳一脸谄笑道：“大人，你只说了让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我也没想这么多，就吩咐手下去做了，我要是早知道顾召身体这么虚，肯定让他们几个去后院抄书，后院比前院凉快。”田芳之所以这么卖力的解释，倒不是因为，他对顾召的印象有多好，真的就怕姜念喜发飙，完全是因为他小舅子想定一辆苟掌柜车行的车。听说姜府店铺开业的那天，除了给消费最多的客人送一张车劵，还有两张车券价高者得，有求于人，当然要先释放善意。没办法啊，想定苟掌柜车行车的人实在是太多，他虽然是吏部侍郎，也得老老实实排队，毕竟比他官高几级的还在排队呢。田芳的小心思，蒋其右早就看在眼里，说实话，他也看中一样东西了，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于是顺水推舟，让田芳赶紧把事情解决了，也好让田芳去探探顾召的口风。蒋其右发话，田芳当然照做。迈着官步进屋子，屋里忙忙慌慌的几人，见了田芳，赶紧行礼。田芳摆了摆手，“蒋大人让我过来看看，你们书抄的怎么样了？”说完田芳顺手拿起方北抄的书看了看，然后直接走到顾召面前，拿起顾召抄的书翻了几页，确实，顾召的字写的没话说，就是怎么抄了差不多一上午，才抄了这么几页？不应该啊，他刚才一直在门外看着呢，没见顾召偷懒啊。“田大人，我写字写得慢，又怕抄错字。”顾召有些艰难的解释。“田大人，顾兄刚才差点晕过去了，怕是身体还没痊愈。”方北开口道。“差点晕过去了？”田芳看了看顾召，又打量了屋子一圈，“我感觉这里是不是有点闷？要不你们几个，把书都搬到后院去，后院正好有间空房，那里比较凉快。”“田大人，这……”最吃惊的当然是展群，来的时候父亲就叮嘱过他，让他小心点田芳，都说田芳是吏部最难说话的人，怎么这会儿这么好说话，还非常主动？“展群，你看我做什么？还不赶紧搬，你们别觉得抄书是一项无用功，也别觉得吏部不重视你们这些愿意来抄书的白衣书生，只要好好干，该有的你们都有，不好好干的，朝廷也不养闲人。”田芳毕竟是吏部侍郎，说起话一套一套，自带官威，方北几个都是十几二十出头的愣头青，那里见过这般阵仗，赶紧开始收拾桌案搬书。顾召见方北几个都开始动了，也要帮忙，被田芳一个眼神压了回去，等到方北几人走后，田芳才开口把车券的事跟他说了。顾召先是瞪大眼睛，然后有些迷茫继而小心翼翼：“田大人，不瞒你说，你说的那个车券，我一点不知道，我家娘子的生意，一直都是她在管，没让我插手过。”“什么，连你都不知道车券的事？”田芳比顾召还要迷茫，这怎么可能？顾召看了田芳一眼有些抖抖索索：“田大人，传言未必是真，但也未必是假，我虽然不是上门的那种女婿，也差不离，生意上的事我确实知道的不多，但，如果田大人真想要车券，我回去之后问问我家娘子。”田芳哦了一声，“我也是帮人问问，你先收拾吧。”“是是，田大人慢走。”田芳走后，没有任何意外，自然是把这件事告诉给了蒋其右。“你是说，顾召是姜府的上门女婿？就他那样的小白脸，姜府大小姐是怎么看上他的？就因为他那张脸？”蒋其右左想右想，还是没觉得顾召有点好。“大人，顾召虽然不怎么样，但他是姜府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姜府这块肥肉谁不想咬一口，现在朝中局势诡谲难辨，圣人也没有明确的意思立谁为太子，我觉得这事吧，不妨先让它顺其自然。”局势没有明朗之前，田芳可不想得罪那一方，蒋其右虽然是二皇子的人，想法跟田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