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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吓唬（第1页）

鸡窝前，围着一大堆村民。几个顽皮的小孩儿窜来蹦去，想要挤过大人腿缝间到前面去看热闹，却被拎住了后脖领，呵斥了出去。“村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赶紧抓住这些该死的黄鼠狼！”妇人的哭嚎声从鸡窝内传来。“再这么下去，我们一家子都活不了了！”“鸡没了，我们也只能跟着去死了！”围在外头的村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大声附和道：“是啊！村长，昨晚只是这两户的鸡死了，怕是今天又有别家的鸡要遭殃！”“得赶紧再抓黄鼠狼！”“对对，没错！”村民们义愤填膺，情绪激昂，之前按捺下去的怒火又升腾了起来。扈彭祖在鸡窝内转了一圈。眼前的情形和前些日子差不多，鸡都蔫蔫的，趴在地上不声不响。估计是被吓破了胆。扈彭祖叹息一声，安慰了妇人和他那丈夫几句。回过身，又对村民们道：“族老和巡逻队的人先跟我去开会，咱们再商讨一下！”呼啦啦。一大堆人跟着扈彭祖离开了。死了鸡的两夫妻也抹着眼泪，跟在了众人身后。宋冬来一闪身，进了鸡圈。本以为鸡祸解除，谁知又有人家的鸡夜里被咬死。但七喜言之凿凿。她说小黄很确定，村里不可能再有其他的黄鼠狼。难道，这鸡又被其他野兽咬死了？宋冬来担心扈彭祖再次把这事和七喜扯上关系，早早地就到了附近查看。他在鸡窝里转了一圈。这些鸡怎么是这种反应？宋冬来蹲下身，拨拉了几下趴在地上的鸡。雄壮威武的大公鸡，只是鸡冠子稍晃了晃，又不动了。鸡鸭鹅想来见到人就蹦跶得欢实，在受了惊吓之后，看到人过来更应躲避逃窜，怎么动也不动？宋冬来蹙着眉头思忖，随即捡起些地上未食尽的饲料。他捏着草籽，放到鼻下闻了闻。原来如此。宋冬来嗤笑一声。他用帕子将草籽包好塞到怀里，径直回了家。……又是夜黑风高。刚过二月十五，圆月的余晖还未散尽，将这片黄土地照得清冷苍茫。巡逻队的汉子们刚走过后，四下又恢复了宁静。七喜拍了拍身边的小黄。黄鼠狼用力甩了下脑袋，绿油油的小眼睛鼓了起来，幽光大盛。六福的声音打着颤，小心翼翼地问。“妹妹，它，它是不是生气了？”【别理它。】七喜说完这句就挥胳膊晃腿，对着小黄一阵比划。最终，黄鼠狼败下阵来。蹲在地上不动了。七喜得意地在它头上拍了几下。【这样很好，你要保持住！】五福不知七喜是怎么驯服这只黄鼠狼的，但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他催促道：“妹妹，你和小黄说，就按咱们之前商量好的办，让它别乱来。”眼见着。黄鼠狼下巴微抬，轻飘飘地瞥了五娃一眼，“叽”地转过了头。五娃：……这是在鄙视他吗？【五娃你放心，小黄都记得呢。】七喜又在黄鼠狼头上拍了一下。小黄“嗖”地窜了出去。【快快！】七喜马上迈着小短腿跑了起来，五福和六福赶紧跟上。宋冬来琢磨片刻，没有再跟着三个小娃儿，沿着巡逻队的方向而去。……一抹黑影低头弓背，正在鸡窝里细细摸索。热乎乎的手感传来，黑影一喜。将温热的鸡蛋塞到怀里，还顺手拔下了腰间的柴刀。中了药的鸡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黑影借着月光瞅了瞅，拎起一只相对肥硕的母鸡，高高地举起了柴刀。突然。一道金芒闪过。黑影手臂一震，手中的鸡已然没了踪影。低头一瞧。背阴处一对碧绿幽深的眼珠，正盯着他隐隐泛光。“啊！”男人短促的惊呼响起，很快又被他咽了下去。遇到黄鼠狼了！男人示威般地挥了挥手里的柴刀。黄鼠狼慢悠悠地踱步，渐渐显露了身形。金黄的皮毛在月色下一览无遗，那双狭细的绿眼珠更显诡异。男人立刻腿脚打颤。忽地一转身，朝院门处奔去。慌不择路下，他一脚踢倒了鸡窝边摆着的铁锨。咣当一响。“谁？”屋里立时传出汉子的呼喝声，油灯也被点燃。男人手脚并用，翻上了篱笆墙。刺啦！衣服被勾住，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男人顾不得理会，用力一扯。一跃落地后，发力狂奔。叽叽叽叽。吱吱吱吱。黄鼠狼尖细的叫声近在耳畔，男人左兜右转，怎么都无法摆脱。噗通。“啊！”男人惨叫。小黄摇了摇尾巴，踱到陷阱口，俯首朝里面看去。“哎呦，哎呦！”男人并没有被捕猎夹钳住，像是摔断了腿，嘴里不停地呻吟着，气息渐弱。五娃拉开了兴奋不已也想要伸头去看的七喜。手指比在嘴唇上，“嘘”了一声。他轻手轻脚地挪到陷阱旁，迅速往里看了一眼，又缩回了脑袋。小黄可真厉害！爹白日回来后说，根本不是黄鼠狼偷鸡，而是有人假扮。七喜就嚷嚷着要让小黄去吓唬那个偷鸡的坏蛋。最后家里人定下了计划，让小黄把那个坏人引到这边的陷阱里来。五娃一直担心。小黄是兽畜，再次见到那么多香喷喷的公鸡和母鸡，它会不会只顾忙着吃鸡，把抓坏人的事抛在脑后。如今看来，小黄确通人性。就如妹妹所言，它不是普通的黄鼠狼，而是只神兽。见五福和六福都用敬佩崇拜的目光望着自己，小黄高高地昂起下巴，叽了一声。十足傲娇。七喜也很得意。【我就说小黄很厉害，这回你们信了吧……】五福点头，很快转向六福。“该你了，快去。”六福嘻嘻一笑，挺了挺小胸脯，“看我的！”他跑到前边的大道上，尖起嗓子叫唤起来。“咯咯咯咯！”听着还真像是正被黄鼠狼追赶的小鸡仔，慌忙逃命，尖叫着求救。“咯咯，咯咯……”巡逻队的声音传来。“听到没有，鸡在叫呢，好像是那边！”“快点，快点！”一群人举着火把，朝这边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