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问莫惊春,他到底有没有做过此事——可是他跑了。
离开林中小木屋,她又往就近的县衙走去,
附近失踪或死亡的人皆登记在案,她倒要看看,是否真如李怀卿所说……
莫惊春手上沾满了人命。
天亮之时,她已经探查了案牒,莫名死去的村民籍贯何处、年岁几何、姓甚名谁……
有垂垂老矣的农人,中年肥硕的屠夫,还有年纪轻轻爱美的农女……
皆死于非命。
楼筱在那一排名字之中,看见了再熟悉不过的三个字,
莫惊春。
果然是骗了她啊。
想起那人一眼就看出自己说的是假名,难道是自有经验?
只是后来他如此坦然地被她叫着名字,根本一点看不出非他所有。
倒像是自小就被呼其名。
只能说,他太会演了么?
莫惊春,你真的如此恶劣么?
————
眼前血色弥漫,又是一场杀戮在渐渐停歇。
主人对类似的游戏乐此不疲,
欣赏着刚刚还鲜活的的生命在他的狗儿手下凋零,比看台上长袖曼妙、腰肢柔软的身段更让人着迷。
莫惊春的匕首插进最后一人的胸口,被满身鲜血的美人躲过了,却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个洞口,
红色血液汩汩冒出,莫惊春眼神发直,在对方慌不择路的起身逃跑时,他竟没有第一时间追上,而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
耳边传来一声冷哼,
“废物,还不快把人杀了。”
一支冰冷、鲜艳欲滴的海棠花发簪被扔在他脸上,
莫惊春麻木的双手接住,视线里蒙上了一层血雾,被他称作主人的也不甚清晰,只见身影渐渐逼来。
莫惊春不顾身上血液的流失,撑起身子追上那被拦住又甩在他身前的最后一名幸存者,
手执着主人从发间抽出扔给他的海棠发簪,莫惊春如同一具傀儡一样,一次次把尖锐的那一头插入对方的身体。
是本能,是身体的条件反射。
那些曾经想要把他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肮脏,都一个一个死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