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筱一见就知道结果,“他说,都是我做的,是吗?”
侍人低头不敢言,
楼筱叹了一口气起身,“备马,我要入宫求见陛下。”
楼鸿自始自终没有出现在楼筱面前,直至她的马车又一次驶入宫廷,他站在镇国公府门内,眼神复杂。
“公子不去送一送么?小姐正是困难时候······”侍人在一旁不解问道。
“要我雪中送炭?我身无官职,又能帮她什么。”
楼鸿没有出口的是,他派人出去调查的人还没有结果,她到底是不是楼家的人,还两说呢。
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陛下是否还会偏心于她?
京城中已经传遍了她的残忍,当街杀了包括单家在内的近百人,甚至里面还有一些是无辜的士兵,
就算陛下再是偏袒,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楼家到底还是会被拖累。
他如今最好便是什么也不做,就静看后续怎么发展,
若是陛下不追究便罢,若是追究起来,他还得担忧府中老小的安危。
真难。
楼筱的马车极为好认,到了宫门前她下马车时,路过的侍人们已经面上恭敬的过来搀扶了。
楼筱并不需要,摆手叫人离开,
侍人们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人可要奴去禀报零俞侍人?陛下如今正在上书房议事,大人您求见陛下,可得好等。”
楼筱皱眉,“酉山王殿下可在?”
侍人们低声回道,“殿下也在上书房呢。”
还在和几个大人一起在陛下面前辩论,到底要治您什么罪。
楼筱一路走的极快,侍人跟的艰难,细细喘着气,身上素的不行,显然是因着萧正泽的离世。
在经过萧正泽生前宫殿的时候,她突然停步,“里面在做法事?”
侍人终于可以趁机歇息,道,“回大人,陛下招了金门寺的大师来做法,要做满七七四十九天,好让殿下安心离去,来生也要和陛下做亲人。”
楼筱站了一会儿,抬脚就往里走,“既然上书房正忙,便不用急着去了。”
就算是,最后再看一眼萧正泽吧。
楼筱记忆里这里还是那日红遍布的样子,
她离开前,喜字还未撤下,灯笼还在艳红,
她和萧正泽这一场简单的、儿戏的婚事,如同昙花一现,在那一晚后彻底消失。
而今白布代替了红绸,一直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再也没有了那个喜气洋洋迎接自己的少年,
只有低声哭泣的侍人,还有出家人诵经的声音,满天飞舞的经幡。
灵位前燃烧着大片经书,灰烬随着风吹在她的面上,
楼筱慢慢走近熟悉又陌生的宫殿,这时,才有了他真的去了的真实感。
阿仓啊。
来生就不要再见到我了。
还未紧闭的棺木内,萧正泽平静的躺着,身上带着繁复华丽的陪葬,
也不知是否上了脂粉,真如还活着一般。
诵经的声音不绝于耳,楼筱坐在萧正泽的灵位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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