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安抚的握着莫骄阳的右手,又侧过身子看着后坐的顾亭亭,无奈的摇了摇头,“亭亭,虽然你还不满二十,可是有些事儿既然你都经历了,就不应该说不明白,这会儿,要是你真有了,我们没办法去帮你把这个孩子打掉,这事儿,还得你跟白少去商量。”
“杜姐姐,我才不要跟他商量,那个老东西,巴不得用个孩子把我绑住,他连大学都不想让我念,还能让我把孩子打掉,杜姐姐,我觉得武少说的一定是对的,我也发现最近特别的能吃,而且荤素不忌,身上的肉也比前些日子多了,我本来还没往这方面想的,可是武少刚才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这个月好像还没来事儿呢。”
顾亭亭抽泣着说着身体的变化,压根就忘了这车里还坐着个男人。
莫骄阳脸色越来越黑,哪怕车里的灯光还暗,可是身上越来越低的气压还是让车里的两个女人明显的感觉到了男人此刻心情的不佳。
杜若也想抚额,本来想看凌晨和武子衍的热闹呢,她以为顾亭亭应该会躲在附近,然后她们走了,顾亭亭就会溜进金皇七号的,可是没想到这丫头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亭亭,要不,我给白少打个电话吧,这种事儿,还是先验过之后再说,你这会儿眼泪掉的再多,也没什么用,万一没有呢?”
“下车。”
莫骄阳的耐心有限,说白了,他的耐心,只给了三个女人,他妈,他妹妹,还有杜若。
“杜姐姐,求求你了。”顾亭亭死抓着杜若的靠坐椅,仰着头像个乞讨的小狗一般,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杜若最受不得这样的可怜相了,转眸看了眼莫骄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拿主意了,她跟顾亭亭还没熟络到可以帮她在这种事上参谋的地步。
若是武静或是向敏晴,杜若或许就会提一些中肯的意见,可是对于顾亭亭,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这意见,真是没法提。
“骄阳……”杜若无力的摇着莫骄阳的右手,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对上莫骄阳的目光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你这是现学现用?”莫骄阳有些好笑又无奈的看着杜若,这丫头,自己的事儿都不求她,为了别人的事儿,这会儿拿不定主意了,到想让他当挡箭牌了。
杜若也想起了晚上的时候莫骄阳说的那句话,以后,有什么事儿,都要跟他说。
那种时刻都觉得自己有强大的后盾作为依障的胆气,让她心里的热流在不断的回转着。
车里的光线很暗,这会儿还停在金皇七号门口,并没有发动引擎,杜若看不清莫骄阳眼底的神色,只是此刻,男人性感的薄唇露出了微微上挑的痕迹,刚毅的下巴微微的翘着,有一种睨睥之势,似乎正在用行动验证着他曾许诺的话语。
莫骄阳望向顾亭亭的目光,深邃而安静,此时此刻,被笼罩在他目光里的人,像是臣民一般,在接受王者的审判,不带半分商量的口吻,“两个选择,一,打电话给白沐川,让他把你领回去,二,一会儿找个药店买个验孕的,看看到底有没有怀上,要是怀上了,给你爸妈打电话,把这事儿办了,是留是去,你爸妈有权知道。”
“不行,不能让我爸妈知道。”
顾亭亭坚决反对,她到S市的借口可是来上大学的,这会儿大学没上怎么样,孩子到弄出来了,她爸妈知道了,不打死她就不错了。
顾亭亭害怕的颤了一下,咬着唇,“不能让我爸妈知道,我也不想给白沐川那混蛋打电话。”
“下车。”莫骄阳本来就不是商量,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直接下车,眼不见为净。
“杜姐姐,你看看,这样的男人这么冷血,将来要是他变心了,还能对你好吗?”
“顾亭亭,你等着你爸妈来吧。”
莫骄阳真恨不得把这顾亭亭的皮掀了,小小年纪,挑拨离间学的到是挺好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杜若忍不住为顾亭亭哀叹,这丫头,脑子是怎么想的,她又不是司机,就算是想把她带走,也得把车子开起来不是,这会儿把司机给得罪了,这车估计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
“别啊,别啊,莫大哥,莫书记,莫首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刚才就是猪油蒙了心,说出的话都没走心,您这么大个人物怎么能跟我这么一个小市民一般见识呢,你那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胸襟,胸怀天下,大智若愚,满腔抱负,甘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顾亭亭能屈能伸,知道自己一时意气把莫骄阳得罪了,就想着赶紧补救,心里一边骂着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说话没个把门了呢。
只是前头觉得说的还挺好,说到后来,越来越心虚,及至到了最后几个字,顾亭亭都快把嗓子眼掐冒烟了,瞧瞧,她都说了什么啊,还死而后已,指不定这会儿谁先死呢。
“亭亭,你的语文是跟数学老师学的吧?”
杜若真心忍不住冷幽默了一把,还死而后已,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听到顾亭亭的话,估计都得从里面爬出来,挠她一下。
“啊?没有啊,我们教语文的老师还是师大出来的呢。”
顾亭亭不解的看着杜若,没理解这话的意思。
杜若抽搐着嘴角,一脸认命的看着莫骄阳,“我总算是知道什么叫人以群居,物以类聚了。”
瞧瞧,顾亭亭和白沐川可不就是物以类聚吗!
“没事儿,以后咱们的孩子不跟这种人接触就行了。”
莫骄阳很是厚道的安慰着杜若,直接把以后孩子出来要接触什么人都列了个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