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我想借一个亿。”
周郁没有再给资本家嘲弄她的机会,也没有因为资本家的嘲弄而心生不忿,她这会儿全副的精神都集中在自己吐出这句话后,资本家的表情上,这个数字,于她而言,仿若天文,她不知道自己成功的机会有几成,只能用浅薄的人生阅历去分辨资本家妥协的机会。
“我不会白借的。”
紧随其后,她又追加了一句。
只不过,这句话从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多少透着几分底气不足的心虚。
如果这笔钱真的能帮那个人渡过难关,她相信,他一定会还的,可是要是赔了呢,怕是砸锅卖铁,她也凑不齐这个数吧?
可是没办法,那人等着这笔钱翻身呢,她不可能看着他从此一蹶不震……
她不敢闭目,因为她还要盯着资本家的脸,她不能错过他细微的表情,那也许是她唯一能争取的机会。
“一个亿?”这么大的数目,如果是别人,被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当面来借,或许早就破口骂一句神经病了,或者,直接不客气的骂她绿茶婊了,尼玛,就是绿茶婊也卖不了这个价啊?
不过,凌晨没有骂人,他自许儒商,骂人这种拉低素质的事儿,怎么可能是他干的?
再说,一个亿,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只是,他到是很好奇,敢张口跟他借一个亿的女人,噢,姑且算她是个女人吧,凌晨又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周郁的身形,虽然有点辜负女人这两个字,可是谁让她的性别就是个母的呢?
“你——”
“我一定会还的,我保证。”或许是感觉到了凌晨的松动,也或许是因为凌晨对一个亿这三个字的轻描淡写,让周郁看到了希望,所以,在凌晨刚刚吐出一个字的时候,她就激动举起手做着保证的手势。
“呵——”
这一声笑,伴随着凌晨轻微摇头的动作,生生打住了周郁刚刚激起的一点信心,她微微瞠大的眸光有渐渐黯淡的神采,却又坚强的咬着下唇寻找继续坚持的筹码,“我知道你不喜欢凌夫人给你安排的相亲宴,也知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只不过那个人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而现在,你还没有迈过这道槛,所以……”
砰——
“滚。”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凌晨的怒喝,几乎是同时而出。
周郁的话说的急且快,要不是这么急,这么快,或许,她压根就说不了这么多。
可是,她刚刚躲离飞过来的笔筒时,已经打定了主意,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她太清楚了,错过了,就没有了。
咬紧了唇,她顶着资本家目眦欲裂的脸,忍着双腿因为害怕而虚弱的想要打颤,这会儿,她庆幸自己还能扶稳沙发的靠背,她缓缓松开了没有血色的唇,目光含着少见的祈求之色,破釜沉舟道:“听说凌少对女人向来大方,之前那次绯闻照,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多不便的影响,还有那天晚上,虽然我们都被下了药,虽然我们没有碰彼此,可是,我却被你看光了身子……”
这样的话,周郁不想提,之前的绯闻照她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批判资本家以财压人,为所欲为,可是后来,那天晚上,不得不说,资本家让她见到了君子的一面,虽然他的嘴巴很刻薄,可是她的清白却是完好无损的。
所以,她其实已经把那天晚上的记忆压进了脑海最深处的汪洋之中,永不被阳光照射的地方,那里是黑暗的,是寒冷的,是任何生物都无法生存的,包括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会消除。
可是,此刻,为了帮那个人,她又把那天晚上,不愿触及的记忆拿了出来,当成了筹码,“就算……”
“呵,看光……”
这一声,很冷,很不屑,甚至,还很鄙夷,“那我要不要向周小姐讨要嫖资呢?”
“呃?”
没有想到凌晨陡转了话锋,周郁先是被嫖资两个字逼红了脸,又因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凌晨话里与自己前后呼应的意思,一时又白了脸。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