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停下吃饭的动作:“生面孔?”她来这个地方时间不多,却也是知道这个地方几乎都是安逸的老百姓在过活,没有什么人员流动的情况。按照自己以前积累的知识,在这个时候如果是有人员流动,那很有可能就是要打仗啊!难不成自己还会经历一场战争?天呐,这要真是经历战争可太刺激了啊!想着,温言还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温言的思维到处飘,根本不受自己控制。齐修谨完全就没有注意到温言奇奇怪怪的表情和关注点,他只是心事重重,安顿她:“嗯,看上去不好惹,你自己在家时多注意一些,不要带着孩子们出去。”只要是不出去抛头露面,他相信这个地方没有人能够找来,再者说,他们不惹事,还能招致什么祸事出来。温言内心里还隐隐有些担心和惊喜混杂在一起的感觉,她强压着回应齐修谨:“哦,知道了。”灵儿和隋安虽然年纪小,可是齐修谨在这方面的教育一向都是十分到位的,听到爹爹说起来生面孔,两个小娃娃也是在第一时间停下来听爹说这些重要事情。齐修谨看着隋安和灵儿又说道:“还有你们,平时一定要听娘的话,不许出去胡闹。”两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不能够随意让别人利用去了。隋安和灵儿重重点头。“爹,我知道了。”这是隋安稍稍显得有些成熟的声音。“灵儿知道啦!”灵儿举起勺子,鸡汤有一些顺着灵儿的手流了下来。温言见状把灵儿的衣服往上挽了挽,笑着随她去。在外面,有疤男人和瘦皮猴一行人转悠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那欠债人的家。“奇了怪了,这鸟不生蛋的村里还能找不着个女人?”有疤男人有些纳闷,脑门上渗出来汗珠子。瘦皮猴也是有些奇怪,这女人写的地址就是这一块儿,怎么还能找不着呢!他往高处走了,跳着看了看,忽然发现在后面有一处地方冒着青烟,仿佛还有光亮!瘦皮猴赶紧爬下去给有疤男人指路,等到瘦皮猴他们藏在后面,看见屋子里出来的忙活盛饭又进了屋子里的女人之后,嗓音听起来都带着激动。“大哥,就是这边儿这家!”就是那个女人借的钱,虽然说天色已经是有些暗了,可是瘦皮猴可是十分笃定,这回可是错不了!跟着有疤男人的几个男人无奈地道:“这……这家能有什么油水啊!大哥,咱别是白跑一趟了!”除了外头的篱笆里圈着几只野鸡野兔之外,这家根本就是一点儿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那院子里光秃秃的,晒出来像样的花布都没有几块儿。这样子的人家能够拿得出那么多钱来么!几个男人顿时没有什么势头,个个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有疤男人直接回身就给了身后几个男人一个巴掌,他怕惊到了屋子里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呵斥道:“呵,都是什么混账羔子,还什么都没做呢,就一个个像是快断气儿了的!”几个男人被打了难免有些气,可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是把身子往低放了一些。有疤男人哼一声:“我可告诉你们,别给我一天到晚的说丧气话,没有油水也得给我榨出来!再说,你没闻见飘出来的荤腥味儿啊!”能吃上荤腥的人家,怎么可能是没有钱的?有疤男人笃定这家绝对有钱,狠狠敲一笔还是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有疤男人站起身子来,往后一扬手:“走!要钱去!”于是,一行人便“咚”地一声踹开了院门,野鸡野兔被吓坏了,在篱笆里胡乱地飞着跳着。这声音把屋里的齐修谨的警惕性一下子就勾起来了,他剑眉一紧,赶紧放下筷子护住了隋安和灵儿。倒是温言有点儿在状况外,嘴里的肌肉还没咽下去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大声叫嚷:“哟,这吃好的也不说给咱们兄弟几个留一点儿啊!”有疤男人散了自己的兄弟,自己坐在了院子里留下的凳子上,剩下的男人都去抓野鸡野兔了。原本安静的院子里一下就喧闹起来。齐修谨大概猜到了是那阵儿看到的生面孔,他迅速把隋安和灵儿的身子往下面按低了,躲在窗户旁边,捅破了窗户纸看外面,果然是那群人。温言这才反应过来,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悄声潜到齐修谨身边问道:“出什么事儿了?”该不会是刚才齐修谨提到的那些“生面孔”来了他们家里吧?他们家又不是什么富贵家庭,他们来这儿做什么?说是不害怕是假的,温言的额头上渐渐显露出来一些冷汗,她连脊梁骨都在微微颤抖。门外的声音越发大了,有疤男人压低了声音嚷着。他还没有那么笨,嚷得声音大了让这村子里的人都听见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温言!出来!怎么着,欠了钱就想当缩头乌龟不敢出门来了?”他身后的几个男人依旧在和野鸡野兔做着斗争,只有瘦皮猴站在有疤男人身边出谋划策。屋子里,隋安听着屋外的话,一手搂住自己的妹妹,有些无奈地低声问温言:“欠钱?娘,你又去玩那些了?!”这话一出,灵儿也是有些惊讶,小小的身子缩起来躲在哥哥臂弯之下。她在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温言伪装出来的糖衣炮弹。齐修谨也看着温言,温言可是冤枉死了,她根本就没有玩那些的习惯,怎么可能会在来这里之后再去借钱啊!温言赶紧摇头,双手摆着:“我没有……”她可是个好人,怎么可能会沾染那些啊!齐修谨只看了温言一眼就回过身子去了,温言判断不出来齐修谨到底是相信还是失望,她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躲在齐修谨身后看他的态度。外面的人似乎十分不满意温言这一家子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