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便收回目光,说道:“何知县,你来此作甚?”何浩然闻言,面有难色,说道:“这……”就看月娥。
月娥正在转头看小郎,却不见他踪影,只以为小郎自去了衙门。见何知县看自己,便问道:“对了,知县大人先前来,不知为何?”
何知县听月娥开口问,才略带气愤之色,说道:“本官是来寻小郎的,本官小女弄佩,今早晨离家,不知所踪,有人说,曾见弄佩在你家周围出现过!”
月娥一惊,说道:“知县大人,何小姐怎会来此,不会弄错了罢?”
何知县面色尴尬,悻悻说道:“谁不知弄佩她看好……咳……总之,速找小郎出来问明白才是。”
两人一对一答,上面敬安说道:“又无确凿证据,就如此带人登堂入室?”
何知县这才回味,这上头还蹲着一头老虎哪!当下急忙又规规矩矩回过头来,行礼说道:“侯爷,不敢,委实是下官急了,下官只有一女,爱若拱璧,如今她出了事,下官忧心如焚……”
还要长篇大论,敬安说道:“够了!”
何知县慌忙住嘴,敬安说道:“本侯……同小郎大郎,都是好友,是深知他们品性的,听何知县的意思,莫非是以为他们两个藏匿了贵千金?”
何知县听他语气不善,暗暗叫苦,只好硬着头皮,低头说道:“请大人恕罪,只因……只因小女先前说过,……她十分……那个,咳……姚小郎,今日又被人见到小女在此出现,是以下官只好冒昧而来,并不是恃强凌弱,山闯民宅,只因下官爱女心切……”
敬安听他吞吞吐吐,却也明白大概,原来那何小姐喜欢小郎?然而听他说的合情合理,不似那些强横霸道之徒,敬安便饶有兴趣地说道:“你这番心思是没错的,只是你就该派人四处去找才对,姚家兄弟,是绝对不会做出此等之事的。本侯可以担保。”
敬安正替月娥跟姚良开脱,正在此时,却见周大上前,微微低头,手挡着嘴边,在敬安耳畔说了几句话。
敬安面色一变,看了周大一眼,周大略点头,躬身后退。
此刻月娥正转头看周围,却见少了小哈,大门敞开,不由地心头微微担忧,只以为小哈跑了出去。
那上头,敬安忽地笑了笑,说道:“何知县,既然本侯在此,想必你也该到别的地方去寻找贵小姐了罢。”
那何知县虽然有些不愿,但到底不敢忤逆敬安言语,只好低头,说道:“是……”
何知县一干人等,正转身要走,忽地却见面前跑出一条雪白的狗来,嘴里却叼着某物,到了厅门口。
月娥见正是小哈,心头一喜便唤了两声,小哈跑到她跟前,摇头摆尾,将嘴中之物放在月娥跟前,月娥一眼看到,心头大震,急忙伸手将那鞋子拢住,然而却仍晚了一步,何知县目光一动,失声叫道:“那不是我儿的绣花鞋?!”
何知县冲上来,便想从月娥手中夺过去,月娥心头惊慌,何知县一把握住月娥的手腕,说道:“大郎,你藏什么?”
月娥一时未曾来得及反应,身后敬安用力一拍桌子,整个人起身,快步过来,厉声喝道:“放手!”
何知县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松手,敬安将月娥向着身边一拉,说道:“有话就说,拉拉扯扯做什么?”
何知县怔怔地,半晌才说道:“大人……那个……她手中……”
敬安自是看到了的,便说道:“狗儿不知从何处叼来的,有什么稀奇?”
何知县面色煞白,只为爱女关心,便说道:“大人,这分明是从他家院子里得来的,何况小郎人也不在,莫非……”
月娥亦觉得心跳,敬安说道:“你怎知就是院子里的,大门敞开,这狗儿许是从外头叼进来的!”
他一力要护着人,何知县自是明白的,然而到底是自家女儿,何知县略微镇定,说道:“侯爷,就算是民女无故不见,下官也要四处搜寻,如今是下官的女儿不见了,这姚家又有诸多嫌疑,今日下官,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姚家搜上一搜。”
敬安喝道:“放肆!”冷冷一笑,便要发作。
月娥见他发怒,知道这位小爷是不能惹的,急忙便说道:“侯爷……请息怒!”敬安听了月娥出声,才回头看她。
月娥又看何知县,说道:“大人,我相信我家小郎是绝对不会做出毫无担当之事的,他素日里是个什么样的品格,大人也知晓。假如知道了何小姐在此,他定然不会藏匿……”
正说着,却听到有人叫道:“我不要去!”听声音却是从后院而来。
何知县听了这声音,便说道:“是弄佩!”正要往那边去,却见从后院处,小郎手中握着那何小姐弄佩的手腕,半是拉半是拖,将人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