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就连这整个杏桃村也早已空了。
钺不知道天玑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说服那些村民暂时躲避了起来。
但只要他们能够完好无损的避开这一场灾难,钺的心里多少还好受些。
身后的坍塌声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无踪。
无论是前面的琥二还是后面的天玑,似乎都没了说话的心情,只是沉闷的走着。
也许他们是应该高兴的,毕竟成功已经近在眼前了。
可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三个人的自由却是用数十个人的性命换来的。
那人间地狱一般的景象仿佛依然在他们的眼前挥之不去,也许永远都挥不去了。
钺突然觉得手掌有些异样,她低头一看,却发现有许多树枝样的脉纹正从她的掌根处逐渐延伸,一点一点的向着指尖的方向蔓延。
掌根处的脉纹是深沉的近乎黑色的暗红色,越往外颜色越浅,就好像已然死去的血正在逐渐复活。
钺盯着那些诡异的脉络出神,就连不知不觉的跟在琥二身后出了暗道都没有察觉。
“姑娘?”
直到琥二叫了她一声,她才蓦然回过了神。一抬头,却见祁全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姑娘可还好?”
“没什么,我只是一时有些失神,总觉得方才那副惨状和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仍然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钺刚说完,又下意识的低下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掌,却发现手心上除了有些脏兮兮的灰尘和不知什么时候溅上的血迹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诡异的脉纹。
大概是她一时眼花了吧。
心生障,眼生幻。
她总觉得她自己身上似乎已经产生了某种变化,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无法理清。
那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她仍是她,似乎又不仅仅只是她了。
“姑娘心善,难免有所吗,但是真正害死他们的人并不是姑娘。”
“道理我都懂,只是。。。对了,今天怎么一直没有见到肖大哥?”
天玑忙着检查祁桢和玉娘的伤势,钺这时才发现竟然一直没有见到肖未的人影。
这不合道理啊,肖未忙前忙后的帮着她准备了这么久,怎么临到了了他竟然连个人影都不见。
琥二听她问起肖未,这才想起这破庙里头可还藏着一个人呢,只得用下巴指了指藏着肖未的角落。
“大哥?”
钺刚走近就闻见了肖未身上那一股子血腥味,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大哥?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钺皱起了眉头,连声唤着肖未,一边回头看着琥二。
却见琥二两手一摊,一副无奈至极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来的时候就这副模样了,整个人连路都走不稳了还偏要帮忙。我一看他这副模样,这不是玩命么,只得先把他打晕了暂时安顿在这。”
“咳。”
肖未猛地咳嗽了一声,这才悠悠的醒了过来。天玑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过来一看,却见肖未的脸色惨白透着青,左肩似乎隐约有血迹渗了出来。
肖未额头有些发烫,人也有些神志不清,天玑直接拉开了他的衣裳,却见雪白的绷带上已经绽开了片片血花,还透着一股子呛人的酒味。
用烈酒灼烧伤口?
这一看就是肖未的手笔,只有军中人会这么干。可是看他这副模样,明显是失血过多,而且伤口似乎还有些发炎的迹象。
伤成了这副模样还死撑着要来,真是不要命了。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他是有情有义,还是傻得要命。
“大哥?你怎么样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是谁伤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