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好心:“我们还是帮帮它吧,反正它是无害的,只是个帮凶而已,罪不至死,既然已经打算放了它,不如就让它快一点回到海里吧,看它晒的多难受啊。”
同样也有人附和,黑衣人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将海蚌推回海里。
就在那几个人走过去的时候,忽然一个渔民叫了起来:“它的壳里是什么?珍珠!居然有珍珠!我敢保证这是现存最大的珍珠,超大号的珍珠!真的好大啊!”
马上全部的人都围了上去,海蚌受了惊,一下子将蚌壳合了起来。
情操和肉身小太子一脸奸笑凑上去,搓着手:“小贝乖乖,把门开开,让我们瞅一眼,就让我们瞅一眼。”
又给这只大海蚌进行了极为深刻的思想上的洗礼,让它要学会团结友爱,好东西要拿给大家玩,不能自己霸着不放,可是浪费了半天唾沫星子,那只大海蚌就是不为所动,也不知道是听不懂啊,还是听不懂啊。
最后烤它没商量,敲着它的壳说:“喂,只要你肯把珍珠交出来,咱们阳关道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哼哼。”俨然一群抢劫的土匪啊。
不过,那巨型海蚌,好好和它说,它是不开壳滴,终于温度上来了,它在壳里洗桑拿实在受不了,将巨大的蚌壳一点一点张开了。
可是,当人们兴奋地凑过去想要取大珍珠时,却在巨大的蚌壳里看到了让他们悲痛欲绝的一幕!
蚌壳张开,肉足延伸出去,那只蚌想要逃跑,可是肉足的掩盖下,在那壳的深处,体腔的内部,一具一具白色的东西在随着体腔的消化作用在蠕动,靠近腔体末端,能够透过腔壁看到已经几乎变成了光洁的白骨,靠近里面的,腔壁很厚,虽然看不到状况,但估计消化的也差不多了。
“原来它才是那个吃人的魔鬼!”村民们怒吼了起来,那些白骨里有他们的亲人,有他们的乡亲,那种悲伤痛苦和愤恨,像最狂暴的浪潮一样淹没了那些村民。
真没想到美丽无害的外表下竟然掩盖着这样丑恶的现实,本以为它只是耍一耍小手段,玩弄一点小花招,是不会有什么大危害的,可是,事实是,它才是真正的凶手!它才是主谋!它利用了巨型章鱼喜欢掀起海浪的习性,利用手段将那只章鱼从通常活动的远离这里的深海远海中吸引过来,利用章鱼掀翻渔船制造海难,真正躲在海底要吃人的那个妖怪其实是它!
渔民们认清了真正的凶手,原来是这一只原本以为只是喜欢耍些小花招制造幻象的蜃,都非常气愤,想将它用石头敲碎,可是无奈它的壳实在是太厚了,根本没有办法击碎,最后只好作罢,还是用老办法,将它用火烧死了。
渔民将那些骸骨从贝壳里清除出来,无法分清谁是谁,只好全都堆在一处,用火焚烧祭奠。
那些渔民无法分辨那种八脚怪是不是只有一只,情操他们为了检查这片水域是不是还有其它的怪物,乘着渔船再次出海。打算在蓬蓬岛的附近进行一次仔细排查。
海面此时风平浪静,海上的水雾也被海风吹散。
之前他们乘着出海用于引怪兽出来的渔船被那只大章鱼咬到漏水,虽然缺口已被堵了起来,可是承载力已没那么大了,只好将这些水性好的原班人分了一半人到另外的船上。
这附近渔村里,大船只剩下之前他们乘坐的那条,自从这只章鱼到来,经常出远海的大船大都被章鱼掀翻葬身海底了,其它的船都要小很多,只好加了两条小渔船,大船十个人,两只小船每只小船五个人,本来说好一只由国师带队,另一只由肉身小太子带队,但是肉身小太子一定要和情操在一起。
船很快驶向蓬蓬岛的方向,三条渔船在海中穿梭,像三条灵活的鱼一样,游来游去,在海域中搜寻着。
海水还算清澈,如果海底有大型生物潜藏,是能够看到的,而如果它们很快的速度游过来,也会掀起大的波浪。
情操和肉身小太子同在大船上,大船虽然受创,可还是最结实最安全的,本来划的好好的,可是前方却突然出现了一股急流,带着整条船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
但是这股急流不是直冲某一方向,而是会转弯的,全船的士兵拼命挥动船桨,想将船从急流中划出去,可是那水流太猛,而且有越流越猛的趋势。
随便他们如何努力划船,船还是不受控制地向着水流的方向快速驶去。
他们发现船已不受控制,一边继续不放弃地向急流外面划,一边燃起火来,制造烟雾求助。
当烟雾升腾起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周围竟同时有几条同样的急流旋转着弧度向着同一点涌去。
“啊!这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情操惊呼出声,这时船上现出一个黑衣的人影,但是人影还没完全实体化,整个船就被漩涡吞没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情操感觉有人在拖着她走,她睁开眼帘的时候,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大片沙滩,她被像一条鱼一样被和几个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丢在一处。
她眯着眼睛,向丢她的那个人看去,看身形和那一身夜行衣一般的黑衣,她知道那是谁了,抱怨道:“我又没死,你怎么像对待尸体一样把我们丢来丢去的?”情操从昏迷中醒来,声音有一点嘶哑,咳了几声。
转回头来,那人的脸在视野中逐渐变清晰了,果然是国师,他没蒙黑布,脸上带着一丝疲倦,只回头简单地说了一句:“要涨潮了。”说着,又走进了海水,拖出了一个人,将他倒提起来,控了控水。像提着一个普通的物事一样。
不远处,他们坐的大渔船搁浅在那里。船舷原本破的那个洞被水流重又冲开了,变成更大的一个洞,桅杆也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