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天亮以前,那些金砖整整齐齐码在了紫檀木大床的内侧,还好这床是特制的,够结实,不然早压塌了。情操继续躺在金砖上面打滚,抱着金砖亲得啧啧有声,看得良宽对那些金砖羡慕嫉妒恨,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一块金砖。
不过,他是真累了,折腾了整整一晚上,累得一倒在床上立刻睡着了。
直到他感觉像风干的腊肉一般被挂起来,身体像被布娃娃一样摆弄来摆弄去,然后,一块温润的湿布在他脸上来回抹着。
良宽好不容易才将沉重的眼皮打开,只见自己正被凭空吊在半空中,擦脸的那块布已经“咻”一下,飞到了一边,迎面飞来的是一个香喷喷的粉扑。
还好,他的身手还算不错,虽然是朦胧中刚醒过来,但还是一低头躲开了那个只有女人才会用的东西,大叫:“你干嘛?真想让我变小白脸啊?”
旁边的小太监无辜地眨眨大眼睛:“帮你打扮打扮好上朝啊,你现在是一国之君,要注意形象!形象!”说着,粉扑在空中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飞了回来,良宽没料到这粉扑能来个回马枪,一个躲闪不及,鼻子上被扑了个正着。
良宽在空中挣扎了一下,缓缓落地,拿起之前用来给他擦脸的那块湿布,一边擦着鼻子上扑的一大团粉,一边闷声闷气抱怨:“你把我打扮成这样,再给我几个球,我都能上城墙根下面去开场子练杂耍了,或者看看哪个戏班子要我。”
小太监很炫耀道:“难道我帮你穿的衣服不整齐?腰带帮你打的蝴蝶结不漂亮?要不,我再帮你画个眼线?眼睛炯炯有神,一瞪眼就把那些大臣吓爬下了。哦,对了,应该帮你吹一下头发,说着手指一弹,良宽的头发散了开来,一道聚成一束的暖风帮他的头发塑了型,又绾了起来,戴上了王冠。”
良宽对着铜镜很臭美地照了照,“啧啧”了几声,对情操道:“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这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了,你还真是艳福不浅。”
情操白了他一眼:“戴着别人的脸,夸自己是美男子,你节操还能更碎一点吗?”
良宽争辩:“我说的是身材,再说我长得比太子帅好吧,他只是比我萌,那不叫帅,我那样长得有棱有角的才能算真男人。”良宽说着,将王冠拿下来,翻了一边戴上去,刚才情操给他扣上去的时候,戴反了。
上朝的过程,一点都不好玩,像“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这样的话,是不需要情操来喊的,她只需要戳在良宽的身后就Ok了。
为了不在金銮殿上当众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情操只好像根棍子似的,直挺挺戳在良宽的身后,闭目凝气修炼。
她的长耳朵,听到有人在下面小声议论,“皇上背后站着的那个小太监以前没见过啊,是哪个公公调教出来的?这么不懂规矩,一动不动戳在那,他以为他是花瓶啊!”
另一个更小声道:“嘘——,小点声,你不想要脑袋啦,听说皇上昨晚上宠幸他了,折腾了一晚上狠的,直到天亮前才睡。”
之前那个人:“不是说皇上在修仙吗?不能近女色!”
另个人撇了撇嘴:“废话,这是男色,可以不算数。”
之前那个人,点头如啄米:“哦哦,我懂了,那位小公公我们可以和他拉拉关系,说不定在皇上那里吹吹枕边风,咱们就能平步青云。”
另个人在他脸上扫了一眼:“就你长那样,别恶心着别个小公公,你看别个长得多俊俏啊,估计你把你那张脸往别人面前一伸,别个就得给恶心吐了。”
之前那人挺了挺身板,“我长得不好看,我其他能力强啊,我硬度高,时间长,技巧多啊。”他话音还没落,“啪!”他自己的鞋飞起来在他的嘴上狠狠抽了一下。
再看站在皇帝身后的那个少年,眼睛已经睁开,射出一丝精光,真是让满朝上下都惊艳了一把。
情操法术控制着那个人的鞋,在那人面前荡来荡去,欣赏着他吓得体如筛糠大惊失色的样子,想着下一步怎么玩。
就在这时,她的面色忽然一变,大叫不好,不知何时竟着道了!
她试着想动手指,不能动,想动腿脚,也不能动,意念传音给良宽:“小心,戒备!”
良宽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外面已晃进一个白影,以白纱遮面,只是看身形,却是一个男的,这时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响了起来:“真正的皇帝和太子回朝了,你这个冒牌货该露出真面目了吧!”
随着他的声音,一个明黄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如闪电一般射了进来。良宽虽有防备,仍是一下被揭了面具,露出了他吃过易容丹的脸。
“大胆!”良宽暴喝道。
还未等那明黄的身影站定,良宽已被一股大力席卷而起,顺着门丢了出去。
“悠——啪!”良宽直接被扔出了宫门口,情操总拿来威胁他的情景终于出现了,只是没被扒光光而已。脑海中同时出现一个声音:“我被定在原地动不了!来的人非常厉害,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快去搬救兵!”
良宽回头看了一眼皇宫,和身后满脸惊讶到难以言表的侍卫,爬起来,迅速跑路,转过了一个墙角,将龙袍脱下来,换了一面穿,谁都想不到,这龙袍的另一面竟是一袭粗布的蓝衣,难怪这龙袍往他身上一穿,就显得那么威武,那么挺括呢,原来内层是有特殊工艺的。
良宽将王冠摘了,头发打散换了一个结发的发型,脚下也没闲着,穿过了几条小巷,前面就是最繁华的市集,他从巷子的另一端闪身出去,不动声色地融入了喧嚣的人群,向着城门的方向移动而去。
就在良宽被扔出去的同时,明黄的身影也追了出去,只是被门口透明的禁制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