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晴的哭,是从前的她最不能容忍,一听就会心碎的声音。
为了不让她伤心哭泣,为了让她多些快乐,十年来,她为了这个妹妹,甘之如饴。
从八岁到十八岁,她们姐妹相处也有十年了,十年光阴,她居然从不知道,她一心守护的妹妹,居然这么恨她。
恨她恨到,非要毁了她不可!
“啊——”
一声尖叫响彻天际,杂乱的脚步声把邬孟希的思绪拉回现实。
孟夕晴的房间门被撞开了,原本嘈杂的门口,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诡异。
“天哪,怎么回事?你们家被盗了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我的LV包包,我的迪奥香水,我的爱马仕,啊啊啊是哪个天杀的干的?还我的香奈儿限量……”
邬孟希听到孟夕晴的鬼哭狼叫,心里只觉得好笑极了。
一个口口声声说担心姐姐安危的人,居然在第一时间关心的是那些身外物,而对她的姐姐半个字都不提。
“呀,卧室怎么会有个男人?哟,被窝里面好像还有个人……”
“哎呀,真是倒霉,居然碰上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
“现在的年轻人啊……”
终于有人看到重点了么?邬孟希笑了笑,继续往上走。
然后就听到了孟夕晴高八度的嘶吼声:“邬孟希,你带个野男人回来就算了,居然把我的房间搞得这么乱,还在我的床上……”
门口的人还想往套间的卧室仔细看,孟翰林急了,侧身一拦,对着率先跑进去的几个人,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
“统统给我出去!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说!”
窦赫拉挥挥手,把人都给赶了出来。
她还好心的把房门给掩上,一副家丑不可外扬,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叹息道:“翰林,你别生气,今天这么多人,别吓坏了小希。”
一句话,坐实了被窝里的女人就是邬孟希!
孟翰林确实气得不轻,邬孟希刚刚爬到三楼转角的地方,一眼就看到孟翰林气得直拍胸脯,接着剧烈咳嗽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担心这个父亲气出个好歹来。
正准备走出去,突然看到孟夕晴拉着孟翰林的胳膊,不依不饶的哭了起来:
“爸,我不管,这么肮脏的房间,我再也不要住了,还有邬孟希,她这么恶心,我再也不要喊她姐姐了。我要搬出去住,我要搬出去……”
断断续续的哭声。
连哭泣的节奏,和从前,都是一模一样啊。
邬孟希仰天一叹。
心中的滋味,百感交杂。
“好了,夕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孟翰林打起精神,想制止孟夕晴继续闹下去,然后尽快送走最后一批宾客。
然而,孟夕晴非但没能收敛,还硬是逼着孟翰林答应买套公寓给她才行。
“我就要搬出去,立即,马上!”
孟翰林被闹得没法办事,只得同意,“好好好,买买买,你别哭了,叫别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