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的鹅肝忽然变味了,举着刀叉的乔雨桐讪讪地:“算了,我节食,我少吃点。”
年子站了起来,大喊:“服务员,来一瓶你们这里最贵的红酒”。
服务员小跑步而来,小心翼翼:“小姐,你确定是要最贵的红酒吗?”
年子顺手指着对面的卫微言:“你是不是以为他付不起钱?”
服务员讪讪地,又小跑步下去了。
红酒终于来了。
年子也不问价格,一把抓起酒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扔在一边。
三双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她。
她指着卫微言的鼻子:“卫微言!”
“……”
“我可以容忍你欺骗我的感情,但是,不能容忍你欺骗我的钱……”
卫微言诧异:“所以呢?”
“今晚你买单。”
“……”卫微言终于把手机放下了。
卫一泓忍不住了:“不是吧,微言什么时候欺骗你感情了?”
她根本不搭理那三人,一个人抓着“最贵”的红酒又狂喝了几口,三分酒意下,她肆无忌惮指着卫微言的鼻子:“微言,我们明天就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卫一泓忍无可忍:“你不是在群里说下个月10号才是黄道吉日吗?怎么忽然变成明天了?”
她一瞪眼:“关你屁事,我又不和你结婚!你倒追我三条街我都看不上你……还有,我告诉你,我不叫‘那女人’,我叫年子!年大将军的年,孔子的子!”
“……”卫一泓的脸成了猪肝色。
他转向卫微言,愤愤地。
卫微言还是一言不发。
年子认认真真:“微言,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先去把结婚证领了,对了,明天上午十点半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
卫微言的目光有点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乔雨桐却小心翼翼:“明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清明节!”
夜雨,春寒,料峭。
年子奔跑在丝丝缕缕的毛毛雨中。
晚风吹走一阵阵的水纹,涟漪,就像一层层碎掉的心屑。
和以往的每一次约会一样,年子都是一个人回家。
卫微言从来没有送过她。
美其名曰喜欢做一个“独立懂事”的女汉子,说穿了,只是不敢承认不被爱而已。
若有被人宠成金丝雀的机会,谁愿意放弃?
自从启动疯狂的倒追模式开始,每一天她都在找各种细节,从各种蛛丝马迹来揣测:他可能是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