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訾言今日一袭大红的绸缎长袍,精致而昳丽的山茶花一朵又一朵勾勒出来,高雅又华贵。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落在傅妤书身上,未曾言语,又将目光放在对面的上官景身上,满眼不解:“都说好狗不挡道,堵在这里干嘛?”这话让气氛沉默了一瞬,傅妤书姜千曼等人都在包间内,只有上官景和他的随侍站在过道上,说谁是狗,一目了然。上官景的红了白,白了红,最后只得憋出一句:“本殿乃皇室,谢世子莫要出言不逊”。谢訾言扯了扯自己腿上快要滑落的小毯子,装作才发现走廊上是上官景的样子,惊讶道:“哎呀,原来是大皇子,大皇子也知道臣没上过私塾,识字不多,若有失言之处,望大皇子恕罪”。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似乎在说:恕不恕罪的,你说了也不算。不过这话还是让上官景脸色好不少,刚想说什么就再一次被谢訾言打断,上官景的脸都憋紫了。只见谢訾言对傅妤书笑意盈盈道:“傅姑娘今日好看,与我甚配。”傅妤书今日的纱裙恰好是绯色,头上带了一只山茶花的金钗,这一身行头,倒显得两人确实像一对。姜千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脑中已经浮现出一场大戏,乐得她牙不见眼。傅妤书上次遇到这么不着调的男子还是沈寺那个浪子,但是沈寺会挨揍,谢訾言……他不揍别人就不错了。于是傅妤书垂着眸子道:“谢世子,请自重。”上官景也冷哼一声:“不自量力,废人一个,还妄想书儿!”上官景与谢訾言自小就十分不对付,八岁之前,谢訾言身子康健,被誉为小文曲下凡,能文能武,风采无量,上官景嫉妒。八岁之后,谢訾言成了瘫子,却收获了当今圣上的无上宠爱,就连上官景有时都要避其锋芒,他恨!上官景的话让在场的人心中一紧,毕竟盛京人都知道,谢世子不喜别人说他的腿。果然谢訾言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目光冰冷看的上官景心发慌,心里不免后悔,若是真的和谢訾言吵起来,闹到父皇面前,父皇定然不站在他这边。正想说些什么挽回,写听见谢訾言嗤笑一声:“大皇子说的对,微臣是废人。”在上官景惊讶的目光中,谢訾言看向了文山手里拿着的盒子,那双桃花眸熠熠生辉,道:“方才听闻大皇子赠与糖…傅姑娘一珍宝,可否让在下长长见识?”上官景有些琢磨不揉谢訾言这是什么意思,但这是谢訾言为数不多的一次示弱,上官景心里生出一丝隐晦的喜悦,当下大手一挥,道:“长见识倒是谈不上,但确实能让世子开开眼界,文山,拿给谢世子看看。”语气中带着骄傲,是对玉簪十分自信会惊艳谢訾言。文山听命,上前弯下腰身,将锦盒打开露出里面的玉簪。谢訾言低头看去,随后拿起玉簪,傅妤书觉得两相对比之下,谢世子的手竟比玉簪还要白上三分。“呵!”谢訾言粉白的唇瓣勾起一抹嗤笑,随后将玉簪扔回锦盒,毫不客气道:“我镇国公府铺茅厕都不用的玉,大皇子拿来送人,也不怕旁人嗤笑?”说完认真的看向大皇子:“怎么?大皇子已经穷到如此地步了吗?也不怕唐突佳人?”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凝滞,傅妤书看着地板的纹路,心里却是十分乐于看上官景出丑。姜千曼躲在傅妤书身后惊得张大了嘴巴,眼神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这可是她第一次见识谢世子的嘴,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话说回来,镇国公府这么有钱的吗?拿羊脂白玉铺茅厕?不过据听说谢訾言所坐的轮椅乃是当年镇国公花费两千两黄金请公输班后人耗时一年所做出来,想来确实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