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皇帝有些不解,平氏死的时候上官明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孩童,不说小孩本就能看到一些成人看不见的东西,上官明作为上官家唯一的嫡子怎么会让他深深目睹母亲死去呢?
大太监微微躬身垂首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已经找人确认过。真是如此。”他也有些不相信,下面人来报的时候,他还专门找人重新去确认过,事实真如查出的所说那般,作为一府的当家女主人,平氏死的时候,身边不仅没有其他主子,甚至连嬷嬷奴仆都不在。
主子们不在,可能是与平氏感情寡淡,可连奴仆们都不在……皇帝便就在猜想此事是平氏一人做的局。
“去将上官明给朕带过来。”
上官明到御书房的时候,整个人并没有以往的惊慌失措,很是端庄稳重的给皇帝行了个礼后才跪在地上等待问话。
轩辕皇帝见他截然不同的反应,微微敛眸,但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般亲和的问道,“明儿可还习惯皇宫里的生活?”作为伴读,上官明和明月仁其实并不能在皇宫里留夜,只是现在这两个伴童在各自的府邸里都没了父母关心,皇后娘娘便给了他们特殊的恩典,让他们能在皇宫里生活。
这也是明月仁能随意出入皇宫的原因之一,连皇后娘娘都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寻常值守宫钥的侍卫们又怎敢对明月仁时而出入皇宫指指点点呢。
上官明跪在地上,很是恭敬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托皇上与皇后娘娘及小公主的福,小的在皇宫生活自得,小的十分感谢皇后娘娘的恩典。”
皇帝淡笑不语。他身侧的大太监注意到主子的神情,并没有叫上官明起身。
上官明只得继续跪在地上,可他今日白日里在国师那儿又跪了许久,而后虽然得到了国师的指点,然而他毕竟还只是刚过幼学之年的孩提,身子骨还未长成,没一会儿便开始哆嗦起来。
“上官家到底也是簪英权贵之家,小公子还是将礼行到位了较好,也省得咱家到时候帮助您的时候不小心伤到小公子,那可不妙了。”大太监看着皇帝的眼风,高声道。
尖利的声音让上官明不由得浑身一颤,咬着牙又将姿势跪的端正了些,不过他如今有国师做靠山,说话便多了三分底气,“小的明白,可小的不知哪儿惹到了小公主,还望伴伴能告知一二。”
他这话是在说大太监,却也在指桑骂槐地说轩辕皇帝无故罚人。
大太监不由得惊讶于上官明的胆量,有些不敢看皇帝的面色,他大声喊道:“放肆!这里可是皇宫,你不过一个白身小子,给你几分颜面当小公主的伴读,还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说着给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是御书房的执掌姑姑,手段很是凌厉,注意到皇上对大太监的话表示默认的态度,指掌姑姑上前两步便给了上官明两巴掌。她没有丝毫留情,巴掌声刚落下,上官明的小脸上便多了几道红印。
“哎、哎,这是在做什么。”皇帝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语义含糊,“明儿啊,朕这两日政务繁忙,刚刚一不小心便打了个瞌睡,怎得惹伴伴和姑姑生气了,连小脸都红了。”
上官明想到方才国师与他说的话,那时的他还不相信皇室真的会对他如此狠心,他可是平太师最喜欢的曾外孙儿,连平家那几个都比不上他半分,曾外祖父逝世的时候还将皇室赐给他的铁书赠予了自己。
上官明一直没真正的觉得自己的地位有多卑微,毕竟如今在庙堂上的达官贵人们也并不一定有他手上的铁书,不对,是一定没有。
皇帝确实对他手上的铁书投鼠忌器,再加上小公主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只要没有闹得过分,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想到这小子竟然敢在皇宫里便与国师私下联系。
他并没有将国师视为轩辕的人,虽然国师看起来对教导小公主十分用心,还不惜得指点这两个没什么天赋的小子,甚至为了小公主将自己伴随多年的爱宠都给了出去,可正因如此,皇帝便愈加觉得国师有异。
然而他派出监视国师的人总是没有得到什么异样,直到今日侍卫来报时,皇帝还有些不敢相信,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竟然能让国师出了门,然而国师也一直堤防着皇帝,以至于皇帝其实并不知道国师到底与上官明达成了什么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