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臻眨巴眼,又眨巴了眼。
墨色的眸子流淌着浅浅的光,似春风拂过千树万树的桃花,潋滟灼灼。
男人的眼睛,是真的很好看啊……
苏子衿在床边坐了下来,她的指尖,轻触慕臻长长的睫毛。
有戏啊!
慕臻抓过苏子衿另一只手,放在掌心轻啄,继续实力卖萌。
脸是什么,不存在的。
手心微痒,苏子衿弯了弯眉眼,轻触慕臻睫毛的那只手,拂过他的鼻梁,来到他的唇上,男人分开她的那只手,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噙着旖旎的光,浪荡的笑,柔软的舌尖舔了舔她的指尖。
“别闹。”
苏子衿的耳尖跃上珊瑚的姝色,另一只手,在他的喉结处,挠了挠,就像是在逗一只大型的宠物猫,声音是浸了甘蔗汁的风清竹叶,不复往日的清冷,软软,娇娇,不像是拒绝,反而像是变相的邀请,更想让人把她给扑在身下,听她在床上喊出别的令人心痒的字眼。
男人眼底的眸光转深,就像是大型宠物猫,终究也是多了“就像”两个字。
眸色深深,眼底满满全是扑倒食物的光。
西南狼王慕臻,纵然负伤,也是凶兽,绝不会就因此变成了一只病猫。
苏子衿跟男人也相处了一段时间,自然明白,慕臻此刻眼神的转变意味着什么。
这一次是下了决心,绝不给这人撩拨自己的机会。
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颚,把自己的指尖,从男人的嘴巴里,拿了出来,站起身,“你需要好好休息。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里,我去次卧睡觉。晚安。”
男人的额头虽然有点烧,到底没有一开始那么烫了。
何况,苏子衿原本也是打算今天晚上去次卧睡的,谁知道后来趴在在床边,不小心给睡了过去。
苏子衿拿起放在床头柜边上的手机,关了灯。
房间陷入黑暗,月光浅浅地照进卧房内,男人低沉、哀怨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一个人独守空闺什么的,对于一个伤患而言,真的不会对他太过残忍吗?媳妇儿,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苏子衿勾唇,“并不会。晚安。”
“咔哒”一声,房门关上。
慕臻:“……”
女人,你的名字叫冷酷无情。
……
苏子衿去了次卧。
慕臻一直都睡在次卧,因此,次卧的东西都是齐全的。
不需要特意拿个枕头,或者是被单什么的,苏子衿只要从主卧,走到次卧就可以。
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慕臻经常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赖在苏子衿的房间,苏子衿几乎很少踏足次卧。
主卧跟次卧的装修风格迥然,慕臻的主卧很大,两米二的特制水床,衣帽间,茶水间,内嵌的白色衣柜,灰色的懒人沙发,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以及各种精巧的小玩意儿,基本上除了厨房,一个主卧就囊括了生活所有所需,很符合他懒撒的性子。这位平日里休假在家,只怕楼下没去过几回。
次卧的面积就要小上许多,装修跟布局就要简单些,铺着灰色床单得的床,白色的衣柜,配套的电脑桌,一个洗手间,窗边摆放着几盆绿萝,再没有别的装饰跟摆设,由此可见,慕臻这栋别墅,平日里也没什么来,这个次卧基本上,也就等于摆设的功能。
慕臻待过的地方,打下了他个人极深的烙印,具体体现在床上、椅子上,胡乱堆着衬衫、背心跟短裤,桌上还摆了一两个空了的啤酒罐,几本摊开的漫画书。
对自己的身体随意,对生活也很随意,穿上作战服,执行任务时,却又瞬间变了一个人。
漫不经心又锐利如出鞘的剑刃,矛盾又鲜明。
很多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都会轻易地被他的外表所吸引,以至于忽略了,其实这副躯体里住着的灵魂,远比他的外表要更加来得吸引人。
至少,苏子衿在最初的最初,是完全没有被男人的皮相给吸引到。
苏子衿把那些衬衫、背心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一股熟悉的淡香,应该是已经洗过的。
苏子衿花前后花了十分钟左右,替慕臻把床上的衣物给收拾好,按照他收纳的习惯,分门别类的放好。
等到床铺收拾干净,苏子衿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