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她还是从沈西楼的态度中得到的灵感,还有什么比亲手摧毁一个人自以为的幸福,更能让人崩溃?
她不会动手杀人,她只会让林月儿以比原主更痛苦的方式死去。
“你、你……不,我不相信你说的。”林月儿唇瓣蠕动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上次毁容后,她已经产生了恐惧,如果陈锦书说的是真的,她完全不敢想象后果。
陈锦书平静道:“拭目以待。”
林月儿彻底地慌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像是跳梁小丑,无知地在陈锦书面前蹦跶,而如今陈锦书失去了耐性,于是就……
可是自陈锦书入府以来,哪一次不是被她压得死死的,要不然也不会以王妃之尊,凄凄惨惨地住在偏远的陶然居。
一个生性懦弱的人,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大?
“你不是陈锦书!”林月儿猛然抬起头:“你到底是谁?”
“我确实不是以前那个像傻子一样被你们戏弄的陈锦书。”她淡淡道:“你只剩下了一个月,我劝你还是好好珍惜吧。”
林月儿再也支撑不住,她跌落在地,爬到陈锦书的脚下苦苦哀求:“王妃,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做对了!是我该死,我以前是鬼迷心窍……”
“松手。”
鳄鱼的眼泪,又怎么能相信。
苦肉计没有用,林月儿的面容几度变化着,她狠狠道:“你敢这么对我,你一定会后悔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大可试试看。”陈锦书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淡漠的语气含着几许不屑:“我有一百种折磨你的方法。”
毁容是前菜,她不介意给林月儿上一道满汉全席。
林月儿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听得出来,这语气不像是假的!该怎么办,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妃……”
陈锦书没有理会她,而是扬声让外头等候着的丫鬟进来了:“月夫人累了,你们带她回去休息吧。”
听着陈锦书的声音,林月儿的神色才逐渐恢复了清明,她缓缓地站起身:“妾身告退。”
那垂下的眼睑里头藏着的,是淬了剧毒的狠厉。
一场闹剧落幕,陶然居再度恢复了平静,陈锦书坐在梨花椅上,眼底染上了几许怅然,明明解决了林月儿,可她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白芷兴奋地上前道:“小姐,您刚刚超级威风的!看月夫人惨白的眼神,一定是败在您手里了!”
银杏也不甘示弱道:“什么呀,说得王妃好像跟只会动手打架的莽妇似的,明明就是月夫人不敌王妃的睿智,灰溜溜地逃了!”
欢欢没有参与她们之间的辩驳,而是贴心道:“王妃,茶冷了,奴婢为您再沏一壶。”
环绕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将陈锦书从迷离中唤回神,她浅浅一笑道:“还是欢欢最贴心。”
白芷和银杏两个小丫头又不服了,闹成了一团,非要争个高下。
陈锦书单手托腮,看着她们的打打闹闹,心神才慢慢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