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检查,谢钰身上的外伤不严重,就是坠马造成的昏迷,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李副将一脸愧疚,“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将军也不会坠马昏迷。”
皮肤黝黑的魁梧汉子,单膝跪地,“末将没有保护好将军,还拖了后腿,请姑娘责罚!”
柳文茵道:“我且问你,交战的时候你可有按命令行事?”
李副将毫不犹豫地点头,不听令行事是违反军规,就连卫将军都要被打军棍,有这样的前车之鉴,谁还敢擅自行动?
“我又问你,将军救你是他自愿的,还是你向他求救,干扰了他?”
李副将眼眶通红,“将军是自愿的。”
这也是让他最自责的地方,是他本事不够,才要将军出手搭救,连累了将军。
“他既是要救你,就想你好好活着,你何错之有?无错,又何来的责罚之说?”
李副将心里难受,“属下该为将军做什么?”
“将军这里有我照看着,你承担好自己的职责,随时做好上阵杀敌的准备,这便是对将军最好的交代。”
李副将抱了抱拳,“属下定不会让将军失望!”
为了让谢钰安心养病,无关之人都被柳文茵请了出去。
她胆子虽小,但遇到了事也能为谢钰撑一撑这个天。
帐篷里只有他们两人,柳文茵拿帕子给谢钰擦脸,擦着擦着,憋了许久的泪滚落了下来。
“是谁说他身体好的?怎么昏过去就醒不过来?”
“漠北人暂时已经退兵,但不知道何时会卷土重来,谢钰,你不保护我了吗?”
“你不醒来,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你何时才能娶我?”
不管柳文茵怎么说,躺在床上的人都没有半点动静,柳文茵真正体会到了恐慌的滋味,她怕失去谢钰。
怕失去最爱她,而她也爱着的男人。
如果可以,柳文茵宁愿躺在床上的人是她。
紧握着谢钰的手,柳文茵问他:“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我害怕……”
听着帐篷里压抑的哭泣声,卫越心里也不好受,一方面是担心谢钰,另一方面是想起了三公主。
兰若不在了,他一个大男人都挺不住,要不是有女儿,还有报仇在支撑着他,他可能早就倒下了。
柳文茵一个女子,这会儿会有多难过,他可以想象得出来。
之前他一心想着报仇,恨不得每天都上战场和漠北人拼杀,现在谢钰倒下,担子落在了他的肩上,卫越不敢再冒进了。
派了斥候继续去打探消息,卫越转身去和其他几位将军议事,是要主动出击,还是再等时机,要商量过了才能做决断。
至于谢钰,柳文茵一定会照顾好他。
而他要做的就是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让谢钰在这种时候出意外。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谢钰就会醒来。
老军医进帐送药,见柳文茵眼睛哭得红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姑娘胆大得没边,缝合伤口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会儿哭得眼睛肿成核桃,对将军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
“也不知将军颅内可有淤血,先喝几副药看看情况吧,说不定睡一觉,将军就好了。”
柳文茵擦了擦眼角,“我来喂他,您去照看其他人吧。”
“你也别太忧心,将军身体底子好,缓过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