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才道:“是我大意了,不小心中了一点毒,一时间没有控制好。我很抱歉。”
他的声线一改往日的清冷,此时听来格外低醇沙哑。
阿浔抿了抿还有刺痛的唇,别扭道:“那现在好了么?”
“差不多好了,没什么大碍。”
玄泽看着她,原本幽深的目光渐渐恢复平静。
阿浔嗡嗡的“哦”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
安静的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尴尬。
须臾之后,响起不太稳健的脚步声。
等阿浔抬起头,玄泽已经到了门边。
他半边身子对着她,深刻的侧脸冷峻如平常。
“你好好休息,或者去寺里逛逛也可,明日一早我们回府里。”
不过须臾,他似乎又回到了一贯的模样。
好像刚刚那个失控的玄泽不是他。
阿浔摸摸微微发胀的嘴,抚了抚脖颈,再想到玄泽临走前,冷静平和的模样。
在拜师的第二天,她突然就有了叛出师门的想法。
禅房外,玄泽迟迟没有离开。
盯着房门看了好久,他才突然合眼,缓缓运起内力,催动体内残留的媚毒。
毒素畅通无阻的游走过他的四肢百骸。
可是他的气血依旧平缓,下腹处也没有任何异常,那些微末的毒对他来说等同于无。
所以……说到底,他所有的克制与寡情,在她面前一如既往的趋于零。
真是要命。
……
第二天一大早,国师大人就带着他的小徒弟离开了法源寺。
阿浔靠在马车壁上,已经全然没有了来时的兴奋,以及对外界的好奇。
她觉得憋屈,非常憋屈。
看到玄泽那张古井无波的脸时,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