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妈泪眼婆娑,狠狠地在裴管事的后背上拍打了两下,哭天喊地道:“你这孩子最近跑哪里去了?说是离京办差,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给娘来信?娘还以为。。。。。。以为你。。。。。。”
裴妈应是还没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地,只管一个劲儿地指责裴管事。
轩辕墨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林清芷,又转头瞧着哭得像个泪人的裴妈,终是忍不住低下头,嘴角紧紧地绷着,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头一次见裴妈时,那人可没如今这般没眼色。
李执年见轩辕郎并不觉得厌烦,便也一本正经地站在旁边候着,不曾出声阻止裴妈的哭闹。
一时间,御花园中全都是裴妈指责裴管事不孝的声音。
在座的王公贵族们一个个皱着眉头,总觉得皇上今日太过宽容,若是他们敢在朝堂上闹成这番模样,怕是早就怒不可遏了。
离裴妈还算近的丽妃实在看不过眼,用锦帕捂着口鼻,十分嫌弃地朝后扬了身子:“哪里来的乡野村妇,真是粗俗,皇上面前竟敢如此放肆,来人,还不快些把她拉下去!”
林清芷实在怀疑丽妃这样的性子究竟是怎么混到妃位的。
连她这个初入皇宫没多久的假太子都知道,这个时候自然是要看皇上的脸色的行事,她倒好,竟然还敢越过皇上下令。
没见位尊权重的慧贵妃都没敢说话吗?
丽妃话音刚落,轩辕郎总算开口了:“你是说裴管事已经离京许久?”
只顾埋头跟裴管事说话的裴妈闻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端坐着一位身着明黄色龙纹蟒袍的男子,看上去尊贵无比,气势不怒自威,令人敬畏。
裴管事小声地介绍道:“娘,这是咱们的皇上。”
裴妈浑身一颤,连连给轩辕郎磕头求饶:“对不住,皇上恕罪,民妇冒犯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轩辕郎摆了摆手,语气格外平和:“行了,朕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只管如实答话就好。”
裴妈躬着身子,鹌鹑般地缩在地上点点头。
轩辕郎:“你儿子是何时离京的?”
裴妈掐着手指头数了又数:“开春就说要出远门,到如今算起来有快小半年的时间了。”
“他时常给你写信?”
“是的,民妇每个月都能收到他的信,民妇不大识字,收到信都是找巷口摆摊代写家书的先生给读的。这些时日一直收不到儿子的来信,民妇急得呦。。。。。。”
眼看着裴妈又要开始滔滔不绝,轩辕郎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话:“你可还记得两个月前他在哪里?”
裴妈歪着头仔细想了想:“读信的先生说他是在楚州,民妇也不知楚州究竟是何方。”
沈柔儿惊恐万分,总觉得任由裴妈这般继续说下去,今日会出大事,她顾不得揣度二皇子匆忙间递来的的眼神,不管不顾地指着裴妈反驳道:“你撒谎!两个月前他在京城!”
裴妈疑惑不解地看着沈柔儿:“你是谁?我儿在何处,我这个做娘都不敢完全确信,你一个外人为何会知道如此清楚?”
裴妈有理有据的模样,让沈柔儿脑子一片空白,她只觉浑身瘫软,一股子寒意从脚底直蹿心头,整个人仿似都要裂开了!
她被二皇子给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