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做这些?
是谢烛暝。
绝不是无端的猜想,在怀疑对象确定后,所有的线索也得到串联。
恐惧之主会在恐惧中溺亡,坠入恐惧的深海中。
这是神明给予的剧本,但在原则上来说,这本就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是恐惧的主人,是基于恐惧诞生的神明,是拥有掌管恐惧之物的造物者。
对,恐惧之书。
喧闹的声音在脑海里被剥除,隔离,连顾澄鸢都没发现。
这个认知是禁止的,是不被允许知道的。
也是神明在背后追击,恐惧逼近巅峰后,顾澄鸢才从烦乱的思绪中,抓住了这一点。
一切尘埃落地。
一切得到答案。
如今,是顾澄鸢的主场了——
“所以,谢烛暝,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顾澄鸢再次重申,语气更加惬意,不再是被追杀的紧张。
神明,或者说是谢烛暝缓缓走近。
他的身躯被黑色的硬壳包裹,随着真相浮出水面,也如脱皮的墙壁,一层层掉落。
“亲爱的,你果然是我见过最聪明的,放心好了,你将完全属于我。”
“我会善待你的身体的,你的这副身体,内部的灵魂。。。。。。”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顾澄鸢的身体,若有若无的触感在游走,指尖滑过新嫩的软肉,在一瞬间向下按。
留下明显的指印。
谢烛暝的声音拔高。
“全部都是我的,一点都不能少,全部都会是我的。”
一副发疯的样子,符合刻板神明的印象。
顾澄鸢轻笑,他的神情是放松的,可身体的痛苦还在加剧。
鲜血从五脏六腑流出,身体的畸形加剧,触手从脊椎骨钻出。
以目前的状态,他根本承受不住神明的真相,也无法聆听这声音。
他注定会被谢烛暝掌握,这是真理,无论如何否认,都无法改变。
但。。。。。。真理一定是正确的吗?
顾澄鸢否认,改变现状,他艰难地抬起头,镜中不仅有谢烛暝地影像,还有他自己。
镜中的顾澄鸢手持恐惧之书,在手掌隔着镜面相触时,瞳孔猛地骤缩。
传达到了,那句回响从内心深处冲出——
“你是否愿意将惶恐赐予我,与我缔结永恒之约。”
“契约已成。”
霎时,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