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入烈火之中时,我已经打开了六瓣莲,形成结界护住我的身体。
等我冲到床边时,那张床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枕头下的那根奉天香却好端端地落在地上。
只是暗红色的奉天香被浸了什么东西,颜色变成了灰黑色,腾腾地冒着黑气。
这一根奉天香被彻底毁了!
我转身又去翻暗格。
暗格在书架后面,书架早已经被火舌吞噬,我顾不得疼痛,一双手拨开烈烈燃烧着的书本、木架,迅速打开暗格,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都扒了出来,兜进衣服里,护在心口,转头再往外跑。
没跑几步,我就看到柳书禾顶着烈火也冲进来了。
这丫头为了护我,真的连命都不要了!
她一眼看到我,抬手便护在我的头顶,跟我一起往外跑。
我们一脚刚踏出摇摇欲坠的大门口,身后,轰咚一声,整个主屋轰然倒塌。
如果再晚一步,我们俩就要被埋在这一片火光、废墟之中了。
惊魂未定之下,我还是直奔阴香堂那边。
阴香堂有香火供奉,有香娘娘金身坐镇,相对安全一点。
我将衣服里兜着的东西一股脑地掀在地上,伸手拨了拨,从里面找出装奉天香的盒子。
还好还好。
那根奉天香完好无损地躺在檀木盒子里。
我将盒子合上,贴身收好。
再也不能让它离开我半步。
柳书禾就蹲在我身边,眼睛一直盯着我。
柳书翊冲进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柳书禾脸上的伤:“书禾,你破相了!”
我赶紧去看,就看到柳书禾右眼角上方血肉模糊的一片。
是被火生生烧毁的。
我伸手想去碰,手一抬,这才看到指腹上满是水泡。
我也不敢碰书禾的伤口,她一定很痛很痛。
这火不同于一般平常的火,被烧成这样,就算柳书翊妙手回春,怕也得留疤。
柳书禾却满不在乎道:“本姑娘天生丽质,眼角留块疤也丑不了,哥,你别大惊小怪了,快过来看看蓁蓁的手。”
“傻丫头!”我又气又心疼,“就这几个
水泡怎么能比得上你的脸?!书翊,你快点帮她看看。”
柳书禾却振振有词:“你的手可是要用来制阴香的,你的手毁了,咱阴香堂就毁了,谁来救我三哥?”
我也不跟她争辩,只是坚持让柳书翊先帮她看。
我们这边正忙着,外面,谢宴奔进来了。
他浑身也湿透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鹿……鹿堂主,祭天台……祭天台塌了。”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再次确认:“你说什么?祭天台塌了?怎么回事?”
“符,是黑鲤的符。”谢宴说道,“黑鲤用符纸震塌了祭天台,他预判了你的决定,一点活路都不给咱们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