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灰雀毫不起眼,扑腾着翅膀,在空中穿行,又落到一人肩膀上。
“清平道长,那吴家子果出来了?”
旁边一人见着停在道人肩膀上的灰雀,却是目光一亮。
正是一直守候在吴家坞堡之外的两人!
“自然如此!我布置下那人之前见过吴家子一面,更是精细之人,绝不会认错!”
清平道人的双目中似放出幽火:“余执事,剩下的便依计行事!”
“好!我就祝道长马到功成!”
余管事拱手而笑,对道人信心非常。
……
“青石村!”
吴明自然不知道这些,带着吴管家,封寒,还有四名精壮家丁,就快马赶到青石村。
“吴大少来了!”
一进村口,几名村老就等着,脸上满是卑微之意。
不卑微不行,半个村都是人家的佃户,腰杆怎么硬得起来?
“人在那里?我去见见!”
吴明下马就走,来到村东一间瓦房。
院子不大,地面是水磨青砖,窗户敞亮,还有一个小小的晒谷场,在乡村来说,这简直是豪宅了。
‘吴家主脉,现在只有吴晴吴明两个……剩下的,都是远系旁支,分部在十里八乡,听说一开始,为了田亩的事,还有着龌龊,不得吴晴待见……’
要是真正的核心,早就一起到坞堡中去了。
毕竟,一个坞堡之内,粮仓、库房、磨房、铁匠铺、牲畜房、乃至医者都有准备,俨然一个小小的王国,更难得的是安全,几乎可以与县城一比。
但现在,除了吴明吴晴之外,住的最多还是家生子、仆役,以及最忠心的佃户,就可见一斑。
“只是……虽然是远系旁支,出了这种事,对我家家声,还是有些影响……”
吴明皱着眉头,就去主房看了。
“案发就在那里,一直没敢动!”
一名村老恭敬说着,掀开帘子,吴明看了一眼,就见一老一少,两具尸首草草收敛,盖着席子,地上一滩黑血。
其中一具老男人有些眼熟,记忆当中,此人好像还是他的一个远方叔伯之类,只是当年也曾经打过家传百亩良田的主意,现在见到,心里都顿生憎恶。
当然,此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吴明耳朵一动,外面隐隐约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听说是公公扒灰,被儿子撞到,立即成了血案……”
“唉……两条人命呢!那董氏我也看过,眼睛狐媚,面带桃花,果然是祸水!”
“家门不幸,才有此孽障啊……关键此子最后自尽,到还算有点良知……”
……
不论关系怎样,这事一发,对吴家总有影响,此时吴明的脸色就是骤然一沉。
“不好啦!董氏上吊啦!”
这时,又一个婆子惊慌叫着,令吴明脸色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