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燕,皇宫。
花染倚坐在墙边,头发披散,身上的衣裳被利刃、长鞭划破,似乎已没有完好的地方,血迹斑斑,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给老子拿点吃,老子饿了。”花染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把手里抓着一根稻草扔了出去,嗓音沙哑而气息平稳。
“吃的没有,”来人靠在牢门边上,戏谑地看着里面坐着的花染,“花国舅,好生狼狈。”
听到来人的声音,花染唇角上扬,挂起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容,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崔沛安,脸上的血迹衬得那抹笑更加妖媚,“那狗男人终于想起来救我了?”
“花国舅不是还活着吗?我们来也需要时间。”崔沛安挑眉看着花染,打量着他身上的伤。
“小公爷,”花染打量了崔沛安一番,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这一身装扮,真是丑。”
“哼,怪不得与念念能玩一块去,”崔沛安冷哼一声,警惕地盯着外面,压低声音道:“你们家小皇帝说,依计划行事。”
崔沛安在温揽月那等了两日,便有人来带他进了宫中,到了小皇帝身边,小皇帝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了他,而他们也终于在今天找到了潜入地牢看花染的时机。
“今日是什么日子了?”花染抬头望着顶,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待着,早已不知过了几日,更不知今日是何时。
“八月初一。”崔沛安低声说道。
“八月初一啊,那就八月十五吧,十五那日,月圆人齐。”花染轻声说道,唇角妖艳的笑带着几分悲凉。
“好。”崔沛安点点头。
“告诉月忆,八月十五。”花染转头看向崔沛安。
“好,花国舅多撑几日,来日我来救你出去。”崔沛安低头看着花染,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花染,“你这一身,在下也实在不敢恭维。”
“哼,我早就受不了了,你们太慢了,得赔。”花染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那你得与我大哥谈。”崔沛安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花染说了可不算。
“沛安,花萱她……”花染犹豫地望着崔沛安。
崔沛安叹了口气,“花萱怀孕了,你们小皇帝,不会留。”
花染轻笑摇头,苦笑道:“本就不该留了。”
“我该走了,保重。”崔沛安看着花染落寞的身影,也不知道能安慰他什么,转身离开了地牢。
*
南燕,明京城,城郊小院。
“回来了。”温揽月孤身站在院中,手中握着那一把长枪。
“嗯,八月十五按计划行事。”崔沛安走到温揽月身边轻声说道。
“好,这是想我们到时一起过个中秋?”温揽月轻声笑道。
“是,他是这么说的,小皇帝没意见,就看你这边有没有准备好了。”崔沛安倚靠在一棵树旁,慵懒地说道。
“花家军随时都准备好了,”温揽月唇角勾起,冷冽的月光笼罩在她的身上,“花蝴蝶身边的副将已取得摄政王信任,今夜,副将与任江白做最后的围攻苍宸为花染报仇的计划,花家军部分将士与其在边境驻军周旋,传信过去,过不了几日,边境与苍穹就会打起来。”
“你这里呢?”崔沛安沉声问道。
“花染被困,怒气最大的就是花家军,你觉得呢?”温揽月挑眉看着崔沛安,冷哼一声,平静地陈述,“花萱手下的禁军副统领是花染的人,花染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小皇帝也一天天地在他们面前装糊涂。”
崔沛安轻笑一声,“当初嫁给于观,他当真是不配,早该和离了,拖着你是耽误你了。”
“也不是谁耽误谁吧,若不是嫁给于观,我可能不会与嫂嫂相识,更不会在瑾哥那拿到祖父的长枪。”温揽月低头看着手里的长枪,轻轻摩挲着。
“老郡王见到如今的月忆,定倍感骄傲。”崔沛安垂眸看着温揽月手里的长枪。
“花蝴蝶还好吧?”温揽月叹了口气,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