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立刻有人应是。
徐安成看着这个人的反应,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就生了这么严重的病,真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只不过却就是在这个时候,徐安成忽然觉得自己的头似乎有些昏沉了起来,他甩了甩头,让自己平静下来,却越发觉得意识有些昏沉下去。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徐安成终于意识到了究竟是上面地方不对了。
那件衣衫有问题!
重点根本不在于字迹,而是那件衣衫本身。
只不过徐安成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
现在的寒疫并不是无法可解,但是对于江淮叛军的军医来说,还仍然是无法可解的。
寒疫的传染性极强,而且又极难治愈,只怕是除了慕云兮以外,暂且都没有别的人能有好的办法将寒疫治愈,更不好说徐安成这里只有寻常的军医了。
而徐安成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得了寒疫,却也知道,必定是中了什么难以医治的病症,若只是一般病症的话,顾旧年也无须如此大费周折了,想到这里,徐安成的眸子里就是一冷。
只不过纵然徐安成在如何的坚持,依旧是抵抗不过寒疫的症状。
等到军医赶来的时候,徐安成甚至都有些站不住了,那名军医十分慌张的搭上徐安成的腕脉,然后脸色就陡然一白。
“寒疫?!这……这是寒疫啊……”军医说着,又想到寒疫的可怕程度,他可没有信心可以治好寒疫,若是和徐安成的距离这么近的话,难保他自己不会染上寒疫,于是便道,“将军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属下去找药方。”
说罢,不等徐安成还要说话,就直接慌不择路的冲了出去。
找药方?哪里会有治疗寒疫的药方!赶紧离的远一点才是,省的自己也染上了寒疫。
徐安成虽然有心想要说什么,但是寒疫的症状却渐渐的蔓延了上来,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然后瘫倒在了地上,意识的最后,是一片的混沌。
……
长临城上。
从城墙之上向下看去,江淮叛军已经彻底的乱了。
兵不血刃的就将江淮叛军的几十万人全部用这样一个极端的方法给杀害了,寒疫的传染速度是极为快速的,一人染上寒疫,可让一室都染上寒疫,一室染上寒疫,可让一城都染上寒疫。
更不要说江淮叛军的营帐之间距离都十分的近,所以很快的,无数江淮叛军都染上了寒疫,而且还没有自此停止,染上寒疫的人又接着传染了下一个。
也许或者个别些人幸运一点,没有染上寒疫,但是对于整个江淮叛军来说,已经完了。
估计所有人都不会想到,一代名将徐安成不是死在战场之上,而是死在了寒疫之中。
说来也着实讽刺,当时若不是因为徐家想要用寒疫的手段来搅乱皇城,顾旧年现在也不会想到用寒疫来对付徐安成,大概这就是报应吧。
看着底下的江淮叛军都渐渐的失去了生息,变得一片死寂了下去,顾旧年便命人打开城门,将染上了寒疫而死的江淮叛军尸体都付之一炬,不能有任何一点的遗留,以免让寒疫在传染出去。
大火熊熊的燃起,将几十万江淮叛军的尸体都焚烧殆尽,空气中弥漫着弄弄的硝烟气息,令人作呕。
这一切总算是结束了。
徐安成死了,江淮叛军也全部都没有了。
顾旧年看着下方的惨状,神色有色阴郁,虽然是做到了兵不血刃就将敌军击败,但是看到那么多人都这样无辜的死去,顾旧年的心底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的情绪在蔓延着。
郁博轩大抵是看出了顾旧年心中所想,于是便道:“战场之上,本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无须多想。”
顾旧年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
话说到这里,顾旧年却接不下去了,于是便默了下去。
郁博轩的视线落在下方,然后不由得有些感慨一般的道:“想不到徐安成这样的名将,却是和他手下的所有江淮叛军一样,死的无声无息,世事变化,当真是难以预料。”
顾旧年闻言,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等了几天之后,等到那些尸体都已经被完全的处理干净了,顾旧年便带着十万禁军向着皇城的方向而去。
顾旧年并没有将禁军的人手全部的带走,一来长临地势十分的优越,若是以后还会有什么突发的情况,还能倚靠着长临的地理优势占据一些上风,二来这样的地势若是因为禁军的撤离而被其余的人占领,只怕就极难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