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学,宁知念去送林澈,边走边和他聊天,专门走空旷的地方。
“小舅舅,太子妃前几日刚动了胎气,身体欠佳,今日还不忘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份孝心我很是钦佩。”,宁知念小声的开口,和他并排走。
林澈没看她,“宰相的独女,身份尊贵,自小饱读诗书,聪慧过人,皇后娘娘很喜欢她,她现在又怀着皇孙,你自是要对她毕恭毕敬。”
宁知念听完,心里已经有谱了,那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了。
“万事要多加注意。”,林澈又开口。
“我知道。”
“秋日宴,保护好自己。”
“好。”
送走林澈,宁知念深呼一口气。
现在知道了,宰相是皇后和太子的人,苏芮就是个宰相嫁过去的傀儡,还懂计谋,自己的大部分遭遇可能都有她参与的部分。
自从上次自己在东宫中毒之后,宁知念才慢慢反应过来,局势两分,林澈他们早已经默认偏向景玄。
她怎么可能信苏芮,到时候再被定个谋逆之罪,全家几个头够砍。
景玄几日没来,明日就是秋日宴,这晚他来了书房,小兔子还在学习,在他意料之中。
“殿下来了。”,宁知念有些心虚,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和左行之的事。
景玄自然的坐在她旁边,拿起她读的书看了看。
“明日的秋日宴父皇也要参加,你要弹琴吗。”
宁知念低头继续写着字,缓缓开口:“我手前几日扭伤,又不小心染了风寒,这次怕是不能献丑了。”
她听得出,若他想让自己献艺,那自然会问要演什么,而不是问自己要不要演。她现在一方面是向他臣服,另一方面就是学他、听他的意见。现在闭口不提一句娘亲的事,他知道但不说,就说明他还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自己除了没名分之外,和苏芮有什么区别。
景玄靠在书案上,支着头,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本王想听长相思。”
他本意没想让她入宫,没想到景佑的一个要求让他有了些别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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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念这几日闲暇时间也给景佑弹过曲,书房自是有琵琶。
她点点头,起身去拿琵琶,开始给他弹。
景玄去窗边的卧榻上坐下,品着茶,看着眼前的人给自己弹曲,嘴角上扬。
她和之前弹军曲时坚硬的感觉不一样,弹这种情爱之曲,神情轻松,还带着几分娇媚,眼神还时不时的看向他,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得了。
感觉近日紧绷的心弦都放松了很多,景玄假寐养神,就这么听着她弹,真想让她就这样在身边弹一辈子。
一曲终,看他还闭着眼,宁知念又弹了两首。
手酸不弹了,抬眼看去,他还在闭着眼,呼吸均匀,许是这几天累了。
宁知念轻轻放下琵琶,蹑手蹑脚的去拿毯子给他盖上,看着他的睡颜,人畜无害的,睁着眼睛就好像谁欠他钱一样。
蹲坐在他旁边,宁知念撑着下巴拿起书看了起来。
景玄是真的小憩了一会儿,他很少有能这么放松的时候,知道她在身边,能闻得见她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不是胭脂俗粉的味道,很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