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洲捏在手中磨搓:“是什么?”
“收复北狄割让城池那日,在城中看到捏泥人的,是你说的,每赢一场,要给你带礼物。”
程宁在小狼的断耳上轻抚:“就是下狱那天太乱,被挤到地上,摔断了耳朵。”
她袖袋里揣着小狼,从北狄回燕京,半路就被卫宴洲的人押去大狱。
这只小狼跟着辗转,过了这么多个月才送出去。
烛火被灭到只剩一盏,透过层层帷幔更为昏暗。
卫宴洲眼底的复杂看不明,他握着小狼,问:“恨我吗?”
“恨的。”程宁毫不避讳地点头:“不要给我机会出去,我一定要查程家谋反的真相到底。”
是他折断了她的翅,也是他让她沦落到了这深宫。
程宁最讨厌宫闱。
最讨厌妇人之间的争宠。
太久了,他们之间没有这样平静地说过话。
没有尖锐争吵,只有平静。
平静地道尽恨意。
卫宴洲目光炯炯:“你从不觉得自己的信任给错了人吗?”
“你说话这种吞吐,不也怕我知道真相吗?若是与你自己全然没有干系,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
岂料卫宴洲轻笑:“试探那招对我没用,你该知道的。”
很好,以为能套出来什么,岂料这人不论什么时候都防备着她。
程宁轻嘲:“你果真不如卫宴书好哄。”
提到卫宴书,卫宴洲的眼神幽深起来:“卫宴书知道你被朕疼爱狠了会娇气地哭吗?”
“你才哭,卫宴洲你这张嘴——!”程宁一拳呼在他脸上,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我渴了!”
她再大大咧咧,在男女之事上,也还有廉耻在。
有力气打人,看来确实是恢复了一些。
卫宴洲拦住她的手,不等他出声,守夜的春华已经倒了水进来。
程宁接过要喝,卫宴洲却偏偏不让她碰,自己含了一口,抓过她的颈,唇覆了上去——
“唔,咳咳,嗯——”
程宁拼命挣扎着,为这样的行为羞恼,又推不开他,被迫吞咽,恨不得咬下去。
等到终于咽下,她那点恢复的力气已经用尽了,气喘吁吁地伏在卫宴洲身上。
卫宴洲却不知道什么毛病,反笑起来:“只有没力气了才最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