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傅佑廷就开始自甘堕落,天天与一帮纨绔混在一起喝酒,甚至有时候还出现在青楼。
反正整个朝野的风气都变了一大遭,人人自危。
突然傅佑廷的眼神顿住,穿过人群定在孟歆的马车上。
隔太远了,孟歆猜他认出了自己,但是应该没什么反应。
杨老板也顺着傅佑廷的视线看过来,哟了一声:“这个小妹妹,还穿着官服,将军,谁呀?”
“你也说了小妹妹,”傅佑廷放开她迈步朝孟歆那走,背着人挥挥手:“明儿见!”
孟歆似乎还听见他们在争论,说自己,表情也不怀好意的模样。
估计觉得自己是傅佑廷哪里冒出来的童养媳,还是很粘人的那种。
她好笑着,傅佑廷已经走到了面前。
“来这里做什么?”傅佑廷打了个酒嗝:“你尾随我?”
这不是孟歆第一次坐在马车上,出现在他喝酒的地方了。
孟歆往回缩了缩,让出位子让傅佑廷上车,将那碗温的刚刚好的醒酒汤递给他:“喝了吧。”
她戴着官帽,在傅佑廷看来有点傻楞。
本来就是,晋阳的礼官估计根本就不考虑女子当官,官服官帽的样式都是男式的。
乌黑的一顶,显得孟歆严肃正经。
看了她的药箱一眼,接过醒酒汤一口闷了,傅佑廷才开口:“去看程宁了?”
“嗯,”醒酒汤是苦的,孟歆又将程宁方才给她的一颗饴糖给了他:“阿宁没事。”
傅佑廷点点头。
没事是说明胎像稳。
也对,卫宴洲严密盯着,宫里又没人知道程宁怀孕,她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哪天她要是知道了,要砍卫宴洲,那自己再给她递刀。
虽然没有全醉,但是喝了酒也难受的很。
傅佑廷要起身离开:“行了,没事就回去吧,下次别尾随我了,小不点还学人跟踪呢,啧。”
“哥——我送你吧,喝了酒别骑马了,容易受寒。”孟歆拉住他的袖子。
低头睨了一眼,傅佑廷轻笑:“你哥当年喝了酒还能打掉别人一个营呢,骑马算什么?”
傅佑廷本就不是正正经经的人,他酒能喝,青楼能上,混不吝,比卫宴洲故作正经要坏不少。
但是这些都得避着姑娘家,现在几次被孟歆抓包,他那点面子都丢的差不多了。
可他哪知道孟歆根本就不在意:“真的,我送你吧。”
“你顺路?”傅佑廷眯起眼。
根本不顺路,傅府在西大街,而孟府就在前面二街外。
孟歆若是要送,得绕一个大圈。
“先送你,我再回府。”孟歆说:“昨夜当值我睡过了,现在不困。”
总觉得这丫头有心事,但是又向来不是会主动说的人。
傅佑廷呼出一口气,仰头靠在车壁上,妖孽的俊脸浸在刚露出头的日头里。
覆上了一层金色:“那走吧。”
孟歆看得有些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跟车夫说走。
但是马车刚驶到二街,原本以为应该睡着的傅佑廷猛地睁开眼,说:“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