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问,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们种下的恶果,一定是我去承受吗?
不能逃掉,就想将你们都拉进来,大家一起不快活。
但你痛一下,我就更难受了。
我既不能看着你置身事外,又不能面对你的痛苦。
可能我一开始就做错了,将所有人的路走死了。
王喜跟我坦白的时候,我才知道,没有一个人逃开了这场宿命。
但是不论文妃还是王喜,亦或者那个罪魁祸首的卫鹤羽,都曾经留给我一丝善意。
只有我对你最狠。
送你走应该是对的,我时常站在宫殿最高处,被宫墙内院的风拢着,酷暑时分寒冷难当。
想必你经常这么觉得。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孩子应该出世了吧?
你曾经问过我,想要男孩还是女孩,我当时说无所谓。
现在却想他是个男孩,长得高壮一点,能护你无虞。
北境的天好看吗?
好看的话,替我多抬抬头。
落款是卫宴洲三个字,写的龙飞凤舞。
程宁折起信纸,信中没有一句提及虎符,不知道这疯子又是什么意思。
当初那杯鸩酒,程宁喝的一点都不犹豫。
不管是死也好,卫宴洲别有用心也罢,如果他们继续绑在一起,就总会死一个。
所以她不想去猜。
可睁眼时,已经到了北境幽水,成了一城之主,富可敌国的产业等着她打理。
于是也不想了,捡起她不擅长的家业操持,一步步让幽水走入五洲视野。
这半年多,她很少分神,也不曾想过卫宴洲的用意,甚至几乎没有想起来他这个人。
离开就意味着放下。
于是她将虎符搁置进抽屉,那封信也被她折成了原样,收进原本的锦囊中,随意放置在了桌面。
出了去,下人又匆匆来报。
说是纪大夫不愿意去南疆,跟他们说免谈。
他近来在侍弄草药,程宁于是去了一趟他的院子。
发白头发的老人家,离得老远就听见在那嘟嘟囔囔,惯常脾气不好的模样。
程宁进去,还没说话他就瞪了过来:“去南疆?那些不相干的人干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