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以一笑,上一次与将士们一起在边境生起篝火,似乎是上辈子的事了。
无端的竟然有些想念。
她决定下去看看。
但是起身的瞬间,看见与篝火亮如白昼的氛围全然不一样的密林处,有一块衣角一晃而过。
程宁收回眼神,只当什么也没看见,转身下楼。
北境民风粗犷,人也热情,程宁刚下去就被灌了两口酒。
不过是莫北的马奶酒,不烈,温和的暖人身子。
她曾经很讨厌这种酒,因为有一股马奶的膻味,觉得不如喝水。
但是现在喝,不知道是时过境迁还是什么,反倒尝出了几分甜。
有人搭话:“小夫人不像北境人,倒像我见过的中原人,不过比中原人也多了几分柔美。”
另外一人嗤笑:“李茗,你向来话不多,这是借机搭话呢?”
在场的人都知道程宁来的架势很大,非富即贵,不过身边没有男主人。
这么一位美人儿独自在外,不是寡妇就是未嫁。
但是程宁给人的感觉,又不像未嫁。
那李茗嘿嘿一笑,篝火照的他牙很白:“我喝了酒,忍不住话多。”
“你没猜错,我确实是中原人,”程宁笑着喝了一口酒:“母亲是江南人。”
“难怪你飒爽又娇柔!”李茗大笑,视线撇向程宁的手:“见你似乎总是甩手,身上也有熏过的药味,是手腕不舒服么?”
他说着将身子也凑过来,探身一看,程宁手腕上确实有疤痕。
还很瞩目。
“受过伤。”程宁随意道。
“我替你揉揉吧!”李茗鼓起勇气:“我爷爷是江湖郎中,有一套手法,适合筋骨受过伤的人。”
程宁侧头看他,喝了酒有几分放松,看人的时候也收了凌厉。
莫名温柔。
李茗心头大动。
程宁好似反应变慢了,想了一下,要拒绝,但是视线里远处那道袍摆又动了一下。
犹豫间,手腕已经被李茗大胆地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