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回到茗苑,她洗了个热水澡,脑子里全是周良岐那副不经意流露出的少年气,她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然后摇摇头,真是糊涂了,什么人都敢想。时间还早,没过十二点,晚上简沫的视力不太好,她随手从卧室拿了一副霍祁琛平日用的眼镜,偷偷溜进厨房揉面粉。霍祁琛刚刚回复的消息说,他快到家了。简沫做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车辆的动静,她赶忙走出厨房,略显风尘仆仆的男人正好推门进来,身穿黑色风衣,看起来还有疲惫。男人抬眼,看见简沫戴着自己的眼镜,挽起唇角,毫无波澜的眼睛里染上笑意,走过去替她摘下:“你怎么戴我的眼镜?”“放在那了,我就顺便。”简沫揉揉眼睛,追问:“工人怎么样?”“监工的时候,坠落的石块砸了下来,脑出血,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脑出血?”简沫惊讶,伤到了脑子怎么可能没事。“没有爆出去吧?”这种事情对于施工方会是很大的舆论。霍祁琛下意识揉揉她的头,“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然后他看见她手上沾着的面粉,“你在做什么?”“汤圆,今天冬至,该吃汤圆。”她仰头笑得甜。霍祁琛似乎也才想起来,拉着她的手走到厨房,看到半成品笑意更深,“一起吧?”“好啊。”简沫乐得享受。他将手洗干净,衣袖挽至手肘,开始做面团,简沫要帮忙,被他拦住,“你看着我做就好。”其实简沫想说她也会做汤圆的。不过显然霍祁琛的手法也很好,大多是芝麻馅,做最后一个的时候他突然用蘸着面粉的手碰了碰简沫的脸,“我口袋里有一枚硬币,你帮我拿出来。”简沫擦掉脸上的面粉,瞪他一眼,得知他要干什么:“你也信这个?”“偶尔信。”汤圆里放硬币,吃到的会得到好运。从前在简家,年年如此。简母一般只会放一个,偷偷在上面做上标记,盛出来的时候分别放到她和简舟两人的碗里,于是年年吃到硬币的都是弟弟。久而久之,简沫也就不期待了。圆滚滚的汤圆下锅,没一会儿便香气四溢。不过霍祁琛忘了做标记,最后竟是被自己吃到,那一瞬间脸上表情哭笑不得,他不理解怎么会这么巧。简沫忍着笑,说实话,霍祁琛的汤圆不比火锅店来的有花样,她却胃口大开的吃了两碗。吃多了,她开始苦恼:“我想出去散步消食。”霍祁琛正在将碗筷放在流理台,头也不抬的拒绝:“天气太冷了,不行。”简沫不说话了。察觉到女人的情绪,霍祁琛抬起头,蘸着水的手指再次抹上她的脸,陡然靠近:“要消食也不是不可以,我们换个方式?”简沫在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没来得及跑就被男人强势的禁锢住,迎面而来一个吻。只能被迫接受。两相交缠,气息不稳。霍祁琛扶着她的腰,听着她急促的呼吸,短促的笑了一声。声线压得低:“茉莉花我看见了。”没等简沫说话,再次吻下来,这次要更激烈一些,弯腰抱起她的时候分明染上了情.欲,直觉在叫嚣今晚怕是要发生些什么。触碰到彼此的那一刻,皆浑身过电。男人在昏暗的光线里磨着嗓音对她道:“今晚有时间,也没人打扰。”简沫又羞又燥,脸上火辣辣一片:“你不准说话!”于是霍祁琛将口头话转变为行动,脱掉她身上的外衣,将她拦腰抱起,径直上了楼。主卧的门被反锁,简沫知道今天躲不过了,霍祁琛是一个很强势的男人,各方面都是,他浑身灼热,将简沫反过来贴在身前。“怕吗?”简沫咬牙,“不怕。”感觉得到,霍祁琛紧绷,但为了照顾她的感受,一切都被放得很慢,他很温柔,她很快从难以适应甚至是抗拒,到逐渐享受。到最后,她攀着他的臂膀到达顶峰,平静下来眼里有泪,男人吓了一跳,“疼?”简沫很静,她许久不说话急的霍祁琛几乎要亲眼查看,这才幽幽吐出一句话:“霍祁琛,我们都越界了。”在晦暗中看不清霍祁琛的脸,他眼睑垂下,衣衫半接,露出性.感的锁骨和喉结,看着十分诱人。“后悔了?”简沫没有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过了多久,霍祁琛终于有了动静,似要翻身下床,这时他的手腕忽然被人拉住。他顺着看去,细细白白的手腕往上,是简沫坚定的眼神。他回眸全是诧异。简沫觉得自己犹如一粒漂浮的尘埃,在光线里、在他如墨的眼神里,缓缓沉了下去。她主动缠上他的脖.颈,薄唇靠近,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每一次如此接触都有震动,一个男人,怎么会生的这么好看。简沫刚触碰到他的唇就被反客为主,脑袋被毫不客气的摁着,唇齿之间几乎撕咬,隐隐又露出残暴的姿态。这才是真正的霍祁琛。一夜欢愉,第二天醒来时,两个人是相拥着的。简沫醒得早,就这么仰头看着,用手指抚摸他轮廓分明的脸,心里都是满足和快乐。就在这时,霍祁琛放在床头的私人手机响了,简沫被吓得一抖,他幽幽转醒,但没动,仍由它响。简沫推他,“不接吗?”他捉住她的手指,没睁开眼睛,“你帮我接。”偏偏那边还持之以恒响着,简沫咬咬牙,从拿起那部手机,看到备注赫然是yuan,她挑眉,“好像是那位伦敦来的电话,我还接吗?”霍祁琛已经睁开了眼睛,打量她,“不敢接。”“有什么不敢的。”简沫被激,划开通话,按免提。“霍大哥。”是一道很清冷的声音,有种破碎感。没人回应。对方只好继续说下去,声音有点抖“我听青樱说,你结婚了,是真的吗?”霍祁琛依然没开口,过了许久,简沫深吸一口气回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