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霍祁琛向来藏得深,虽然向她坦诚过,她也根本无法确定,他心里有没有别的女人。霍祁琛听完也就一笑,慢慢把药膏拧紧,难得好脾气,“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喜欢?简沫想了想,脱口而出,“年少时候的喜欢,是看到心上人一眼就心脏乱跳,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他,还未恋爱,已经失了千百次恋。”她没看见,霍祁琛沉了脸色,“你很有心得。”简沫有些怔然,想起来,自己似乎真的很久没说过喜欢这个词了。“没有……”霍祁琛根本没打算好好回答她的问题,或许在他看来,和她之间,说不了这么纯洁的话题。也不对,霍祁琛接下来的动作回答了简沫的问题。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瓶药,倒在掌心里递到简沫面前,“吃了。”简沫一愣,看着那两片白色药丸,“这是什么?”霍祁琛没说话。她突然就明白了过来,霍祁琛和她之间向来是他采取避孕措施,刚刚没有做,那么自然是要她吃药了。简沫恍然大悟,明明知道这其实没什么,是正常流程,她恐怕比他还不想要孩子,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突然动弹不得,表情奇怪的看着霍祁琛:“一次不吃不可能中奖的。”霍祁琛没收回手。简沫点点头,抓过药丸,仰头吞咽下去,甚至没喝水。她吃完转过头来还能巧笑倩兮:“你这么怕我怀你的孩子啊。”看着她这样的表情,霍祁琛另一只手握着的水杯,突然递不出去了,没能说出口的话,也彻底说不出来了。“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傻,就算是误打误撞怀上了,也不会拿她当做要挟你的筹码,以后的日子我还想自由自在的活着呢。”简沫趴在臂弯里,像个没事人。自由自在,在他身边她不自由?霍祁琛心里突然就来了气,他让她吃药,不过是因为他今天喝了酒,又有烟瘾,这个时候实在不是怀孕的时机,可她似乎不明白,还说这样的话。于是他彻底忘了方才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脆弱,也对,她这么没心没肺,怎么会在意他们之间的孩子。霍祁琛重重放下水杯,走出房间,门摔得轻响,却没看见,在他摔上门的瞬间,简沫埋在臂弯的脸已经挂满了眼泪。这一晚,在茗苑的佣人看来,应该是相处还算愉快的一晚,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起来,气氛却和想象的大相庭径。霍祁琛和简沫,似乎没有话说。一大早,简沫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有些赌气的扔下一句:“我去工作了。”菊妈站在霍祁琛身后,呆呆的看着简沫的背影:“这……”在接触到男人脸色陡然禁言。事实上简沫快气死了,一直带着郁气度过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看那个男人也似乎没有要和她道歉的意思,也对,堂堂霍祁琛,怎么可能道歉。真是过分啊,仗着她喜欢他,居然让她吃药!今日青樱还是没来工作室,简沫有些设计上的细节想跟她商量,给她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小陈凑过来问:“还是没接啊?”简沫点点头,距离上次见到青樱是开业那天,虽然她是老板不需要坐班,但她一直对工作室很上心,突然这么销声匿迹,不是她的风格。想到上次在她手臂上看到的伤,简沫很担忧。又过了几天,青樱依旧没出现。“算了,我去找她一趟。”简沫坐不住了,收好东西离开工作室。然而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缓缓打开,赫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简沫吓了一跳,“温……温秋实?”距离上次见面,他显得憔悴了许多,下颚冒出来的胡茬明显在说他很累。他越过简沫,径直前往工作室,搜寻了一遍,简沫跟在他身后,“你找什么?”“青樱呢,她在这里是吗?”强硬的姿态。简沫气笑了,“我还想问你呢,青樱几天没来了,她难道不在家?”温秋实脸色沉下来,嘴角也向下。简沫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当即犀利道:“你对她做了什么?”青樱嫁给了温秋实之后,一直过得不是很快乐,稍微联想就能猜到。“那天,我没忍住,失手伤了她。”温秋实平静的叙述。简沫挑眉,想必这个失手,未必是真的失手。“是第一次伤了她吗?”温秋实被她质问,一时别开脸。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简沫懂了,她气急,翻出手机打电话,念念有词:“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温秋实用手一扫头发,闭眼。电话迟迟不通。简沫扔下手机,冷嘲:“你们不都是权利通天么,查监控查定位,温先生不会这点资源都不愿意动用吧。”监控找过了。青樱开车从温家离开,径直往北山方向去了,山区崎岖,很多监控死角,一路查找,发现她已经独自上山。北山在海城尚未开发,极其偏僻。简沫蹙眉,她之前有听过,青樱最爱野外冒险。高空跳伞,山顶蹦极,雪地攀援……怎么危险怎么来,是拿着死的念头去疯的。她还亲口说过,有一次在蹦极的时候绳子突然断裂,整个人俯冲下十米的高空,当场吓跪工作人员。幸运的是底下是大片水域,没有受到生命危险,却也足够令人胆战心惊的了。自此以后,青樱安慰朋友和家人,嘴上说着不会再玩这些极限挑战,也确实很久没再独自去。现在她去北山干嘛?“气象局说今晚有雨。”简沫淡淡提醒在搜寻定位的温秋实。明显看到他身体一僵。简沫继续道:“青樱是你太太,她若是出什么问题,你的良心真的过得去吗?”一言一语都插在了温秋实心里,戳中他逃避的软肋,是警醒,也是提点。温秋实今日一行,无非是为了在她这里找点刺激,好让自己过心理那一关,也是找借口,摔手离开简沫办公室时气压非常低,充满怒气。她淡淡将手里文件丢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