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父亲是漳州府平和县人,三十年前迁徙至墨西哥。”
“你也是漳州的?”赵彪闻言,眼睛一亮,随即用流利的闽南语回应。
听到熟悉的乡音,女子震惊之余,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她连连点头,却已泣不成声。
伍辰皓见状,心中略感宽慰,他缓缓坐下,用温和的语气安慰道:
“姑娘,别难过了,慢慢说,我们若能相助,定不会袖手旁观。”
赵彪也收起玩笑之色,跪坐得更为端正,他试图转移话题,以缓解女子的情绪:
“对了,你怎么穿着倭人的衣裳,还化这吓人的妆?”
女子被逗笑,用丝绢擦拭着脸上的白粉,愤恨地说:
“都是那些可恶的倭人嫖客,偏爱这种诡异装扮。为了生存,我只能……”这时女子才停住了哭泣,她看向两人,红着眼睛祈求道:
“两位大人能不能行行好,让小女伺候你们?”
伍辰皓想都没想,从袋子里掏出三块银币递给了女子:
“我们不需要你伺候,这些你拿去吧。”
见伍辰皓那失望的表情,女子接过银币,低着头不住地抽泣:
“小女知道自己下贱不知廉耻,可……可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死了没关系,可我还有弟弟,还有年迈的父亲和娘亲。”
伍辰皓觉得话里有话,忍不住问道:
“怎么,阿卡普尔科有很多汉人吗?”
“以前有,现在没了。”女子摇了摇头,犹豫半晌,开口提醒:
“两位大人一定要小心,这凯赛达家族的护卫也未必安全。”
伍辰皓和赵彪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震惊,后者连忙追问道:
“妹子,这话怎么说?难道你知道什么?”
女子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在里面,浑身不住地颤抖:
“我不能说,说出来家人都会死的,你们走吧,尽快离开这里。”
见到此情形,赵彪知道不说一些实情很难获得女子的信任,他和伍辰皓交换了个眼神,在对方点头示意下,他缓缓开口:
“妹子,你知道今年的马尼拉帆船为什么没有来吗?”
女子身体一滞,缓缓抬起了头,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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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们知道?”
赵彪点了点头:
“因为今年的马尼拉帆船就是我们劫的,至于我们为什么穿这身制服,我无法和你详细说明,但我要说的是,我们并不是凯赛达家族的护卫。”
这话就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女子的脑海炸响,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小小的护卫居然敢对凯赛达家族的大管家动枪,而对方还不敢还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