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最后证明,宁德忠真的是因为后宫争斗才不幸被卷入其中的,宁绮萝只会觉得可悲。她父亲一辈子兢兢业业,从没有得罪任何人,也没想过欺负任何人,怎么到头来就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真是让人唏嘘。“对了,还有一件事。”石存又开口了,“王爷说,荆州的疫情控制的差不多了,他已经向朝廷递了折子,希望提拔一位大臣做荆州太守,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回京城了。”“好。”宁绮萝点点头,“我会尽自己最大的所能为百姓治病,确保瘟疫不再祸害荆州。”石存赞赏的看着她,又道:“我下午听王爷说,除了荆州和扬州以外,还有几个城池也出现了瘟疫。”“但现在才刚刚开始,当地的官员都很警惕,已经将其扼杀在摇篮中了。”“我相信,只要官员有所作为,百姓也乖乖配合着,瘟疫一定不会太过猖狂,更不会传到京城中去。”“我也这样想的。”宁绮萝呵呵一笑。这算是今天最好的好消息了,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能落了地。石存没停留太久,跟宁绮萝说了会话之后就离开了。但宁绮萝一个人却陷入沉思中。要说皇后的对家是谁,她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宋贵妃。至于她到底是不是杀人凶手,宁绮萝心中并没有定论。就如她刚才所说那样,皇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盯着皇后之位的?只不过有的人表现得非常明显,有的人不敢直接说出来罢了。可归根结底,她们都是一类人。宋贵妃和皇后关系不好是真,但要这么盲目的说她是杀人凶手,倒也不至于。眼下也只能等回到京城之后再找机会慢慢调查了。宁绮萝知道这是一条很危险的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过去。但不管怎样都得试一试,万一真的成功了呢?就算不为自己,那母亲呢,弟弟呢?这么多人都看着自己,她不能退,也没有任何退路。石存回到书房后把事情跟墨景和一说,他点点头。“有跟他说是本王的意思吗?”“奴才当然不会说这样的话了。”石存哪能不明白墨景和的意思,轻笑道:“宁公子为夫报仇心切,必然会像王爷所安排的那样靠拢,王爷就等于帮了个多了个帮手。”墨景和没出声,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石存之所以去找宁绮萝,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以前,墨景和并没有把宁绮萝放在眼里。他虽然有几分小聪明,可在墨景和看来那些只够他自保而已。可后来,宁绮萝去帮他怼了墨祈云,现在又不知疲倦的讨好自己,甚至不惜搭上性命也要为自己父亲申冤。这深深的震撼到了墨景和。他终于开始正视宁绮萝了。但他并不是一个不要报酬的人,宁绮萝想为父亲报仇,这等于跟自己也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那何不借她的手去对付他幕后的敌人呢?就算是利用宁绮萝又如何,如果她知道的话,恐怕也会甘心被利用吧。这就是墨景和的小算盘。至于石存,他一开始是不知情的,直到下午墨景和说了这些事后,他才知道怎么回事。他虽然心疼宁绮萝被墨景和利用了,但有句话墨景和说的很对。一个人如果真的想成事,第一个要学习的就是被人利用。只有做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才能寻找机会去利用别人。墨景和并不知道宁绮萝是否懂得这个道理,如果她真的不懂,那以后自会发生一些事情强迫她懂。“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在墨景和面前跪下,满头大汗。“出什么事儿了?”那人连气都顾不上喘,赶紧道:“王爷,奴才刚得到的消息,说运往荆州的粮草半路被敌兵劫走了!”“什么?”石存惊呼出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根本不可能!”墨景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也认为不可能。这是运往荆州的粮草,又不是运到边疆去的,敌人抢这东西做什么?再说了,荆州离京城那么近,又不是边疆的某个城池。如果敌兵出现在荆州附近,那岂不是说明敌人早就已经渗透进来了?那京城也岌岌可危了!所以从逻辑上来说,这则消息一定是错的。那下人又道:“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说这次负责运送粮草的是二皇子殿下。”“二殿下刚出京城两天,距离荆州还剩下一百里路程的时候,荆州附近的洛阳城也爆发了瘟疫。”“二皇子便想去看看,暂时把粮草交给别人看守。”“可等回来的时候,二皇子发现看守粮草的人被杀了,粮草也不翼而飞。”“通过现场留下的车辆痕迹和逃跑的方向来看,应该是敌人带走的。”他们国家和隔壁的大梁国一直都互看不顺眼。约八年前,墨景和亲自带兵上阵打退了大梁国的军队,这才保得暂时安宁。可这远不是长久之计,看样子大梁国是又卷土重来了。可墨景和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要说大梁国派奸细进来,那的确是有可能的。可还是他刚才那句话,若敌人真的跑到京城附近了,那问题就太大了!而且在墨景和看来,大梁国的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本事。所以,他认为这应该是个假消息。不止墨景和,就连石存也看出来了。“王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他的意思是说,该拿那个谎报消息的人怎么办。墨景和看一下那个人,“你先出去。”书房恢复平静了,墨景和淡定坐下,“石存,你怎么看?”石存冷冷一哼,“这分明是掩耳盗铃,大梁国的人如果真有这种本事,早就回兵北上了,怎么可能还在边疆时不时的试探一二!”“我月朝人才济济,还怕区区一个大梁国不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大梁国根本没有这样的胆子!”“这次也许是有人故意在跟王爷作对,王爷,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