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你烦是不烦?”
风听雨提刀指向沈煦,眉头深蹙、神色迷离的反问道,“十日前就听你啰嗦过一回了,现在又提?苍禹在铉影阁,与你带人烧杀抢掠,杀了我风氏几十上百口有关系么?”
“听我说完!”
沈煦厉喝道,“就算如你在奄城所说,铉影阁对我瑶光楼遗产毫无兴趣,涉足此事的确只为灭掉我们,那…苍禹呢?!”
“苍禹是炎国王子,你觉得他会对瑶光楼遗产感兴趣么?”
“现在,有铉影阁保护并配合他,你好好想想,他会放过如今瑶光楼被灭、风氏元气大伤后的现状这一好机会,带兵南侵,为炎国扩张地盘么?或者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事态会演变成今日这样,正是他与铉影阁合作,盘谋出来、一路引导所致的?”
“你觉得作为可能将来的炎王,他会不对渊国感兴趣么?!”
沈煦抬头怒视向风听雨、情绪是激动不已,此前胸中所受内伤使他两眼仍布满血丝,看起来是狂暴无比。
“…呵,你说的倒是有模有样,楼主。”
听罢此言,顿时也感到些许不安的风听雨、遂也故作镇定的冷笑着,放下了手中刀来,“可…我怎知是真是假呢?”
“这还看不出么?”
而沈煦眼见得势、便是当即追加不饶,“倘若整件事是他们全程参与甚至一手策划、引导与推动的,那么…你风荷鹿庄周围,该是早已埋伏好许多铉影阁部众了吧?”
“可为何我带瑶光楼部众杀进庄里时,只有你风氏自己人出来抵挡呢?”
“为何要等我们把你全庄上下房屋楼宇尽数焚烧毁坏、人都杀得差不多了,他铉影阁人手才跳出来呢?”
“这不就是再明显不过了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看看现在,你不妨再试想下奄城时我说过的话,风听雨…”
“若接下来…苍禹从铉影阁回到炎国,开始向南发兵的话,挡在最前边的你…拦得住吗?”
“若是你,郤氏,或哪怕整个渊国都拦不住,被他任意的吞并领土、直至就此灭了国…”
沈煦声嘶力竭的叫道,“你以为究其原始,是谁的责任?!”
“这…”
在场周围的几名家丁听懂了这瑶光楼主的这番话,纷纷是面面相觑,心中惊惶、不知所措。
风听雨则站在原处,只仍直视着他而已。
“小姐,呃…庄主?”
过了一阵,只见待她久久没有言语之后,一名家丁遂走上前去,叫醒了沉思中的风听雨。
二庄主与二夫人皆已死得如此惨烈,风听雨目前已是毫无争议的庄主了。
“哦。”
风听雨惊醒罢、深呼吸了道后,便转看向身后众家丁道,“诸位,不必在此听他胡言乱语,先到庄里各处去继续剿灭余党、安顿救济吧。此人…铉影阁特意叮嘱过要留着他的命,由我在此看守,之后交给铉影阁即可。”
“是!”
众家丁遂纷纷持刀作揖以应。
“那还请庄主自己也切莫轻信。”
揖罢,便见其中一人走上前来、伸手搭在了风听雨肩上,以长辈般的口吻叮嘱道,“铉影阁比起他瑶光楼…可是个能藏得更深、发展得更强的武林组织,这等意图和机密,岂会尽数泄露给一个还要留着命的家伙?且还是由阁主亲自来?”
“对,别看这人说得厉害,可能从一开始就是瞎编的!只为挑拨离间!”
“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