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知进宫后,又是一阵告假养病,并且病得越发严重,唐川断也不敢走开。
但外面却天翻地覆了,皇帝下旨让他回朝,就是抬,也要让人把他抬回去!
无奈,他只能去上朝了。
但去到那里,他也只是眼观鼻子鼻观心的听着莫子言带领御史台的同僚舌战群儒,把那些涉案的人都骂得抬不起头来。
柳钦的罪迟迟没定下来,因为柳书颜上书请表,自认罪名,将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皇帝为此更是大为动怒!
柳家胆大包天的推一个女人出来顶罪,这不是拿皇帝戏耍吗?这把戏三岁小儿都能看出来有猫腻!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说主导了通敌卖国之事,更将边境兵权玩弄于鼓掌,这……
不是在打脸柳钦,而是在打脸皇帝!
另外永乐侯府被搜出了弥屠族有关的东西,永乐侯贺北羽身份成迷,如今被关押进了刑部大牢待审。
此事一出,长公主接到消息连夜从她休养生息的翔云观赶回皇城。
一到皇城便要面见皇帝,几乎是一哭二闹都用上了。
皇帝不厌其烦,躲避不见。
这边长公主闹事,那边边境急报如雪花飞到御书房,还有二皇子谋逆,柳钦叛国、户部贪污……
诸多事宜同一时间压下来,皇帝的骂人拍桌的次数远超登基这些年所累计的,情绪波动大,寝食难安,身体没多久便开始垮了,早朝都能听到他疲惫的咳嗽声。
这些事,闹得皇后凤栖宫都听到了,后宫的嫔妃众多,诸多是朝中臣子的女眷,家里父兄因这次牵连,嫔妃也都躁动不安,甚至惹出了不少是非。
皇后不得已,只能出佛堂,重新执掌六宫。
许宛秋原本也想借此机会出宫,却接到师父的消息,说沈行知的病很是厉害,他不能走,让她先走。
可听到这个消息,许宛秋想了一夜,最终还是没离开,继续藏在凤栖宫的佛堂,她着实是担心沈行知的身体,暗地里让人给师父送信,打探沈行知的消息。
而皇后心里依旧担忧太子的事,重新看清了局势,便找来了三皇子秦甄。
秦甄早有猜到皇后会找他,并未出奇。
“母后,儿子来了。”
皇后让崔嬷嬷把燕窝莲子羹呈上来,说道:“这是母后给你准备的,最近朝堂事多,累坏了吧?”
秦甄也是她生的,但当年因为大公主丢失,她并无太大心思照顾他,对他的感情可谓是比太子要淡了许多,秦甄自幼乖巧听话,性子温和柔顺,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从不让她操心。
秦甄看了看那碗燕窝银耳羹,心头一暖:“多谢母后挂怀,儿臣不累。”
“自幼你是最听话的,不曾让母后操心过,你我母子二人,我也不跟兜圈子了。”
秦甄听罢,只是点头:“母后请说。”
皇后沉了口气问:“沈行知可是你的人?”
她这段时间想了许久,如今当朝还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就只有她这个小儿子了,一开始她是不相信的,但越是如此,才越是让她怀疑。
秦甄听闻她这话,顿时脸色一变,起身作揖:“母后,儿子从不结党营私。”
“你不必紧张,即便他真的是你的人,母后也不会怪罪你,我只问你一句,他对太子所做之事,你可都知道?”
“儿臣……略知一二。”
“一二是多少?包括边境的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