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只是一个丫鬟,一个下人,没有证据的事情,就算魏宁是当家主母,那也不敢做杀人放火的事,除非魏宁想要让将军府跟着一起遭罪。魏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用猜光是靠看都能看明白。魏宁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露出一抹笑,看了一眼春桃,只见春桃将人扶了起来。就在众人都以为没事的时候,春桃却转头扇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打落了一颗牙齿。就连杜松若都愣住了,她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诧异还没来得及收敛,春桃便将怀中的半包白色粉末直接扔在了地上,粉末正好掉在她的跟前,吓得紫儿一颗心险些从胸腔跳出来。“啊!”她失声惊恐,眸子里染着一层惧意。她给小年与小安下的毒药是鹤顶红,光是沾染一点就必死无疑啊,她如今还年轻,可不能就这样殒命了。“怎么?你下毒害人的东西,你倒是先怕上了?”春桃蹲下身,一把拽起紫儿的头发,狠狠往地上一撞,撞的紫儿眼冒金心,脑袋疼的要命,却不敢多说一句。熬一熬,总能过去的,只要不死,她就能蒙混过去。“奴婢没有做这种事,大夫人饶命啊,奴婢在将军府做了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一直从未出现过差错,更何况奴婢平时跟大夫人这边院子的人来往极少,两位小主子平时都是有专人服侍,奴婢根本不可能近身的。”真是好巧的一张嘴。就连魏宁都忍不住勾了勾唇,嘴角划过一抹笑意,看来这紫儿早就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打算。不过,魏宁倒也没那么在意,她走到一旁位置坐下,春杏倒了一杯凉茶在她面前,她端起来饮了一口。茶味清香甘甜凛冽,是个不错的。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脸色轻柔,温声细语的开口:“你说你没做这种事情,又极少跟我这边院儿的人来往,那你是怎么知道小年和小安是有专人服侍?”“既然你没有做这样的事情,那你可知你眼前的那包粉末药是什么东西?你又躲什么?”魏宁可没有杜松若那么好骗,三言两语就能把她骗过去。紫儿抿着唇,似乎在思考如何破局。“大夫人,奴婢向来都是行得端,做的正,奴婢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还请大夫人明察秋毫。”这嘴巴确实挺硬的。魏宁笑了笑,没有跟她争辩这个。“那你告诉我,昨日你去我院里的小厨房做什么?”魏宁身子做的笔直,那双眸子里潜藏着冷意,道:“你可别说是走错了,大房和二房的小厨房,可隔着不少路。”杜松若明显没想到那么多,她昨日回去后就立刻严刑拷打,直接打的紫儿奄奄一息,要不是还得让她活着,这才让府医给她喝了药,今日才有精神气。如今,她看到魏宁这般审视紫儿,一瞬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她跟魏宁的差距确实不容小觑。她从没想过跟魏宁的处理方式一样,她想的从来都是直来直去,随意仗杀,出了这口恶气就算了。可现在魏宁的手段跟她完全不一样,甚至让她觉得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或许,这方面,她确实应该跟魏宁好好学一学。她可是现代新社会的人,学习对自己好的,不是什么坏事。紫儿支支吾吾,她哪里能说的出来。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好借口。紫儿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哭的好不可怜。“奴婢只是过去瞧一瞧大夫人平时吃的是什么,近几日我们院儿里的夫人胃口不是很好,奴婢想着或许能跟着大夫人院儿里小厨房的人学几手,说不定能让我们夫人胃口好一些,但是奴婢真的没想到会造成误会,大夫人明察啊。”难怪这紫儿能在将军府毫无根基,却待了这么多年。真是个口齿伶俐的丫头,为人做事也都是不错,就是心不在将军府。杜松若也没想到即便是这样,这紫儿还能把她拉下水,当即就表明决心,一把攥紧了手中绣帕,下一秒直接一脚踹在紫儿肩膀上。“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怎么敢这么污蔑我的?”她可不想跟凶手扯上关系,要是被辛氏知道,她肯定又要倒大霉。“好姐姐,我这几日因为天气太热了,所以才没胃口的,我真的没有指使她去小厨房下毒,昨日一早我们是一起离开的,你还记得吗?”魏宁没有说话,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春杏,很快门外就走进来几个小厨房的女使婆子。她们一看见魏宁,当即就跪在了地上。“都说说吧,你们在小厨房是怎么看见她的。”春杏对着几个女使婆子开了口。那几人都是魏宁院儿里的人,很是忠心,若不是春桃那日特意吩咐了谁也不允许靠近燕窝粥,她们就连燕窝粥煮沸了都不敢上前去碰,不然她们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回禀夫人,昨日奴婢跟其他几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活计,但是这紫儿突然就过来了,说什么看看奴婢们中午做了什么好吃的,还说要跟我们学习什么做饭的手艺,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突然掀开了小主子要吃的燕窝粥,等我们发现的时候,锅盖都打碎了。”“是啊,夫人,我们都听了春桃姑娘的话,不准碰燕窝粥的,后来实在担心春桃姑娘发现了,只能换了一个锅盖。”“除此之外,奴婢们几个人都是在小厨房一贯做事的,也算是府中的老人了,紫儿姑娘是二房院子里的人,也从来都不管厨房的事情,怎么突然就那么巧合,就跑来我们大房了,实在难以理解。”几个女使婆子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她们可不愿意把自己搭进去,要是两个小主子真出了什么事,她们几个有几条命够赔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夫人,奴婢确实是去过小厨房,但是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害两个小主子,奴婢知道此刻任何话语都无法证明清白,可奴婢真的就只是去小厨房学手艺。”魏宁摇了摇头,看来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如初,淡淡开口:“来人,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