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的汉中城一片寂静。似乎是所有人摆脱玩得过了,如今城中所有人都疲倦得沉睡在夜晚中。
可汉中的某个破庙旁的空土地却聚集了不少人。
这些人似乎一整天都没睡觉,黑眼圈都熬出来了。这些人表情严肃,看着三人正在挖开这片土地。三人挖了许久,泥土和枯草都堆成山了,依然没见着他们要的东西。而他们最后的希望,就是刚刚挖过的土地旁的一出小空地。
一个较壮的男子一铲子下去,就发现到自己铲到了一个异物,他给了其他人一个眼神,然后三人便快速把埋在土里的东西给挖出来。他们手脚极快,不到半柱香,埋在土里的东西被他们尽数挖出。
一位年龄较小的青年走进庙里,对着一个抽着大烟,看似老大的中年男子报告道:“师傅,乌和师兄和其他弟兄们的尸体了,其他人正等着你呢。”
李铭章吐出一口浊烟,然后走出破庙,只见十多具尸体整齐地摆在地上,个个死状凄惨。李铭章稍微看了这些人的尸体情况,说:“死了有六个时辰以上了,小鹏,你来好好观察,你师兄是怎么个死法?”
话说李铭章有四个得意弟子,乌和是其中之一,而剩余的分别是杨斐、周宇和小鹏。小鹏是最迟入门,也是年龄最小的那位,但年仅十八岁的他却是天赋最好的那个。小鹏仔细观察了乌和的尸体,说:“乌和师兄胸前有个极细利器所致的伤口。这不是致命伤,但也成功地重创了乌和师兄。这也导致了后面被人一刀捅穿胸膛而死。”
李铭章转头问杨波和周宇:“其他人呢?”
杨斐观察得很仔细,他最后得出的结论很是干脆:“八人死于暗器,估计是飞镖,这用飞镖的人估计是个高手,因为尸体上都只有一处伤口,且个个都是击中要害。五人死于严重骨折和内脏破碎,是拳脚之力所致。”
“至少三个人啊。”李铭章收起烟枪,然后观察了一下尸体上的异常。随后长叹一声,说道:“这小子真是运气差透了,也不知道今年他是不是犯太岁了。杨斐、周宇、小鹏留下,其他人把尸体葬了吧。”
其他弟子都纷纷去处理尸体了,而周宇则是对李铭章问道:“师傅,有何指教。”
“来者不善,乌和的武功很是不错,头脑更是十分好使,怎么这次就这样栽了。你们就没什么意见吗?”李铭章这句话顿时充满杀气。杨斐战战兢兢地吞了口水,说:“师傅,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杀了乌和的人武功不弱,且走的是野路子。”
李铭章点头,说:“路子野,不是正派中人,这下很难查了。”
周宇说:“这汉中属四海镖局最强,众所周知镖客的武功五花八门,路子都很野,会不会是他们?”
李铭章摇头,说:“四海镖局的总镖头和他身边的人我认识,武功路子并非如此,但我不排除是其他镖客。”
杨斐掰了掰手腕,很是不屑地说:“大不了直接上门,当面质问那个镖头,我就不信问不出话来!”
李铭章道:“杨斐,祸不及家人,虽然我们干了不少脏事,但这次行动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我们寻仇的。乌和的仇我们只能私了,你想想,万一我们得罪了四海镖局,然后他向掌门打小报告,那我的颜面往哪放?”
小鹏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师傅,乌和师兄估计是在未时遇害,那时候城门已经关上了,凶手肯定还在城内!”
李铭章点头,然后说:“那时候我跟你们约的申时,他迟迟不来,怕是此前已经遇害。我们得赌一把。”
杨斐、周宇和小鹏期待着李铭章的下文,随后李铭章说:“破晓时,城门会打开,在城门未开之时,我们分散到四个城门处,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出城。若有,以红色烟花为信号。届时所有人往那城门的方向去。至于先发现自己可疑之人的那位,见机行事。”
随后李铭章掏出一只机关雀,然后说:“我们如今身上没带信鸽,只能浪费一个机关雀来给掌门报告了。”
话说这机关雀是十年前唐门传出去的,如今不少人都用这方便携带的机关雀来通风报信。但是这机关雀做工复杂,且是一次性使用的,所以一般情况不会用到这毕竟奢侈的玩意。
李铭章的三位徒弟点头,然后纷纷去准备了。